第23章 命運的真相(1 / 3)

此時魔教大廳中鼓樂聲大作。

鼓樂聲中,有個全身穿戴金色閃亮盔甲的人從後殿出來。

全體下跪中,他坐上教主那把金光閃亮的金交椅。

金色的光輝閃爍了人們的眼睛。

「拜見教主。」所有魔教中人全部下跪。

「平身。」一聲令下,所有人均起身。

「你找我何事?我就是魔教教主。」那位坐在金交椅上穿著金色盔甲的人說。

「我是楚阡陌,落雁堡堡主楚少棠的兒子,我也剛接續他的堡主之位。」楚阡陌看著他說。

「我知道。」魔教教主說。

「你知道?」

「我不僅知道你是誰,我還知道你想要帶走我魔教竹廬內的細雪。」魔教教主又說,語音中有不容抗拒的威嚴。

「你當然知道?一定是亂離人告訴你了。」

魔教教主爽朗的笑了:「根本不必亂離人告訴我,因為你親自告訴了我!」

「我不可能告訴過你。」楚阡陌堅定的說。

「是嗎?可是我可以和你打賭,真的是你親自告訴我的。」

「不可能。」

「我說過和你賭,可能的,楚阡陌。」

「我隻有告訴亂離人。」

「哦?」

「亂離人是女的,而你魔教教主是男的。」

「是誰說魔教的教主一定非是男的不可?」

楚阡陌傻住了。可是他想起一件事來反駁他:「女的魔教教主根本不必要禦用智慧女。」

魔教教主笑出奇怪的聲音:「是嗎?楚阡陌,如果女的魔教教主指定要用女子幫忙她書寫文書、作眉批或者做伴,難道不行?」

「行,但是你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男教主。」

魔教教主聲音笑得非常爽朗:「楚阡陌,你猜測的能力應該再提高一點,你太受到一般人傳統禮教的影響了。」

「啊?」

「好吧!其實不管我是男是女,我知道你都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今天想要帶細雪離開魔教?」

「是的。」楚阡陌不客氣的說。

魔教教主卻是深深歎了一口氣,問他:「你保證終生對她好?絕對不會辜負她?」

「是的。」楚阡陌堅定的回答。

「還有,你也能保證與她甘苦與共,貧賤也不會轉移你心?」魔教教主又窮追不舍的追問了一句。

「是的。」

「好,你既然說了這句話,那我要你以你楚家列祖列宗之名義起誓,與我三擊掌,以證明此話不虛。」魔教教主由殿上高階之上的梯階走下來,來到楚阡陌前麵,伸出雙掌。

其實魔教教主身高並不高,他幾乎隻與楚阡陌同等高度。

楚阡陌毫不猶豫的伸出雙掌,完全照魔教教主的話去做,共同的三擊掌,他沒有一絲懼怕。

「嗯,看來你是真的愛細雪。」魔教教主嘀咕了一句。

楚阡陌在擊掌之時,沒有半絲猶豫,他既認真又真誠。

魔教教主突然之間笑起來:「好吧,楚阡陌,就憑你的真誠,我就揭曉真相,先讓你看看我的真麵目。」

然後就在大家麵前,穿戴著金盔戰甲的他把金色的頭盔瞬時拿下,一頭長長的黑發披瀉下來,秀發就如亂離人的烏絲一樣的蓋在臉上,他的樣子好像另一個亂離人。

楚阡陌瞪著眼睛,實在不敢相信。

這位長發的魔教教主,伸出帶著鋼甲的右手,把她的秀發輕輕撥開,楚阡陌終於第一次清清楚楚看見魔教教主的臉。

嗬!居然是亂離人。

她微笑著,眼神清亮的看著楚阡陌。

楚阡陌發了一會兒呆:「妳?我從沒想過,魔教教主是個女的?」他有些口吃。

魔教這些年發展既快又迅速,居然是在一名女教主的手裏完成的。

數年來不說別的,連江湖內正派教派內的的爭戰刀戰,也居然都是由魔教的女教主出麵居中協調或阻止,真是令人驚異!

有這樣的魔教教主,也才能令人們一新對魔教以前迂腐觀念。

所以今日大部分江湖才能維持和平的景象。

「是的,楚阡陌,請不要懷疑你的眼睛。」那名魔教教主似乎看穿他的心思:「那麼你思前想後,你不覺得知道了這個事實,就有很多的事情能夠連續起來?」

「啊。」楚阡陌失聲。

那名像亂離人的魔教教主,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說:「你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嗎?直言說吧,你猜的沒錯,我呢,就是亂離人,也是細雪最好的朋友,我也是兩年前廣平縣給她繡玉鐲的那名婦人。」

「天!就是妳亂離人? 也是兩年前廣平縣給她繡玉鐲的那名婦人?可是我真是不明白,貴為至高的魔教教主,為什麼要去擔任竹廬裏麵的一位婢女?教主是一教之首,一向不輕易露臉,也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屈尊降貴的,除非有什麼原因。」楚阡陌百思不解的說。

那名魔教教主笑得神秘:「是的,除非有個重要的原因!楚阡陌,以你的腦袋,作一個猜想和解釋,我隱藏身份,為細雪做這些卑微低下的婢女,你說說,我主要的原因有可能是為了什麼?」

楚阡陌不經思考衝口而出:「除非妳是一位關心她的人,比如她的姐姐。」

此時那名自稱是亂離人的魔教教主為他鼓掌,衷心的說:「楚阡陌,你說對了,我非常關心細雪。」

楚阡陌發愣,什麼?他誤打亂撞,還居然猜對了?

陡然有一抹靈感似金光燦閃的衝進他腦海。

怎麼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

是的,如果那位像亂離人的魔教教主發自於內心的照顧細雪,那當然她會以下人的身份接近細雪,給她血玉鐲,為她做一切的事情。後來她又以魔教教主的身份,征召她所關心的細雪進入魔教禁宮,以便更細心的照料。

楚阡陌一霎那明白了事情。

也因為這樣,魔教教主也曾經以這件事考驗當時的君笠。

難怪魔教教主開出有富有貴有大屋有美女的美好條件,來換君笠送細雪入宮充當智慧女。

原來這是一項考驗,考驗的是君笠的真情真愛。

可惜君笠並不深愛細雪。

可惜的是君笠對細雪的情感其實膚淺,並沒有細雪所想像的深情。

所以在明白了君笠的感情真相之後,魔教教主也對君笠對魔教的忠心有了懷疑。

魔教教主授意讓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去認識君笠,在君笠又喜歡上了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之後,再以另一個測試讓君笠去考驗「愛」這一字的忠心。

楚阡陌望向細雪。

她皓腕上居然戴著那個晶瑩碧彩的血玉鐲。

君笠死時,那非常相像的膺品血玉鐲還貪心的掛在他的手腕上。

「我明白了,原來是妳真的有兩個真品血玉鐲,還有一個贗品。你將真鐲其一給了細雪,你自己的放在另一個在中天八卦旁。另外你還授意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去測試君笠,而君笠拿到的那個是假的血玉鐲。」楚阡陌點頭,他終於串聯起事情。

「好,你猜對了。但是我告訴你,但我真的沒料到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對我魔教並不忠心,她以計中計背叛了我,與君笠居然弄假成真。」

楚阡陌苦笑:天下人心實不可測。

「人性真的深不可測!我沒料到,與細雪情同姐妹的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她居然真的在最後關頭也愛上君笠,選擇把魔教寶物,也就是石盒內的中天八卦及血玉鐲的真相告訴了君笠,並與君笠聯合真正的謀反。」魔教教主感歎的說。

楚阡陌這才知道江湖裏所有謠傳中最正確的真相。

原來都和江湖中沸沸揚揚傳說的都不一樣。

「但那個江湖殺手,也就是快活林的杜飛,他和這整件事情有什麼關係?」楚阡陌還是不明白這個江湖上大家都質疑的問題。

他此言一出,細雪難過的低下了頭。

此時那名頭上秀發披瀉身仍盔甲的魔教教主,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好吧,也該是告訴你的時候了。真正的真相是,司仙丹花才女司徒真和君笠聯手,找快活林的殺手杜飛來殺我,取我頸間之錬做信物。但他們沒料到杜飛告知我這個訊息,並拿了我頸間之錬做信物和他們在山洞中會合。在山洞中,杜飛殺了我幹女兒司徒真,再殺魔教叛徒君笠,然後自殺。死前把那兩人偷取的裝著中天八卦的石盒和八卦托第四人還給魔教,然後他再自己毀容及自殺。」

「杜飛為什麼這麼做?」楚阡陌驚訝也不解。

「雖是殺手,但杜飛其實真正的愛上了當年紮在麻袋內當他過年禮物的筱煙。筱煙真正的身份就是當年離家的十五歲的細雪。」亂離人揭開真相。

楚阡陌整個震驚住了:「不會吧?」他非常驚訝的望向細雪。

「你自己告訴楚阡陌吧。」魔教教主望向細雪,輕聲的說。

「阡陌,對不起,這是真的。」細雪淒愴的低頭,眼簾上都是淚珠的說:「我十五歲那年,經由吳大總管給我的的銀環及箏譜、象牙梳,由箏譜中我發現了箏譜中親生母親春雨會彈箏並做下紀錄,和當時的假母親的柳明月完全不同,那仿冒的母親柳明月自幼就淩虐我,常沒事就虐待我,那一直是我心頭的痛。那時我終於找到答案並且決定不再忍受,再加上我家的父親南宮青虹對我人前擺笑臉,人後對我毒打和痛罵,我對這樣的家痛恨到底。但門口一直都有嚴密的侍衛把守,且那時我還沒參透親母親留給我的象牙梳內有可以射出的暗針。」

她流下眼淚,繼續說:「我後來對南宮夫婦的虐待真的受不了了。有一次,我聽到南宮青虹他們在說要加送快活林中的五位殺手每人一個麻袋,我以為這是逃出南宮家的好機會,沒想到別的,所以我就在前一天的晚上,把其中一個麻袋裏麵的禮物藏起來,再爬進去,由裏麵用針穿出綁線,將它縫好,讓不知情的家丁在深夜一起將我及麻袋送入了快活林。由於其他四個麻袋分別裝著米、豆、麵食、各色禮品,所以重量都不輕,那些送禮的家丁沒有起疑。」

楚阡陌閉上了眼睛:「所以杜飛將妳當成送他的禮物。」

「是的,而且他也享用他的禮物。不要怪他!阡陌。他一直以為我是貧寒家庭為了要過年隻得賣掉的賠錢貨。而且,在那一年中他真的對我很好。他怕我被人欺負,甚至還每天賣力的教我武學外,還把他家傳多年的內功等修為傳一半給我。」

楚阡陌感覺眼中有什麼東西,熱熱辣辣的。

原來是這樣。

「不止這樣。我在魔教的幫助下,學了許多武功,魔教的長須長老過世前,也將他的一甲子的絕世內功傳授與我。」

「所以無怪乎妳的武功是內外兼具了,贏了南宮七兄根本不困難!」楚阡陌終於明白。

接著細雪用輕微的聲音說:「是的,自麻袋內的我被送到快活林殺手之地我就呆在快活林。一直到一年後,你父親楚少棠去看杜飛,杜飛正好出任務不在,楚少棠在這樣偶然的機會裏,發現了真相。他在驚嚇之餘,想了個聲東擊西的辦法,將我帶出快活林,帶到我遠親的家。要我遠親和我說那一年我是離家出走,躲藏在遠親家,因為南宮青虹已到處通令找我,南宮青虹又已聯絡了汝陽王的人馬,凡我逃到的人家一概格殺勿論。最後南宮青虹相信了我躲在遠親家的說法,並把我接了回去。此後他就嚴厲控製我的行動,並讓你和我訂了親。」

楚阡陌什麼話都沒說。

「你很難過吧?阡陌。」細雪歎息了一聲。

「我為當年那不得不這樣做的細雪難過。」楚阡陌聲音低沉。

「你生氣吧?阡陌。」細雪用那歎息的聲音說。

「我不生氣,細雪。」楚阡陌聲音慘痛:「那樣的家,對一個當年十五歲的女孩來說,真的太沉重。所以妳要知道,我永遠不會怪妳,我怪的是南宮青虹和柳明月,他們對妳太差,才會造成這樣。」

空氣中一陣沉默,細雪輕輕的啜泣。

魔教教主看著楚阡陌說:「好吧,那我繼續講完故事。細雪從快活林消失離去後,杜飛像瘋子似的不要命到處打探消息,終於在他鍥而不舍的追蹤之下,知曉了真相。他曾經想劫奪細雪回快活林,可是珍寶山莊中的南宮青虹後來看守得太緊,他一直沒有機會。後來沒多久,南宮青虹讓你和細雪訂了親。杜飛知曉你是落雁堡的二公子,也是將來的堡主。他也知道你為人斯文又真愛細雪,他幾經思考,認為細雪跟著你會比跟著當殺手的他幸福,終於咬牙犧牲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