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酒。”楊甸掌在高舍身後小聲說。
高舍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聳聳肩，把手機收起來“那…那…也不能…強迫你喝酒呀！”
“讓他喝酒犯法嗎？”程昭容拿起高舍甩過來的文件，一邊低頭翻一邊問。
高舍立刻轉移話題，“既然應付賬款沒問題，為什麼要阻攔我函證？”
程昭容一臉無辜，“為了拖延時間，讓你工作進行不下去嘍！”
高舍翻了個白眼，“我們是同學，你何必呢？”
“對呀！我也想問你，我們是同學，你何必呢？你的領導不追究，畢叔叔也不過問，你這麼較真幹什麼？”
在隔壁剛結束直播的畢苷聽見吵鬧聲趕過來，站在門口冷靜地觀賞眼前的鬧劇。楊甸掌見高舍完全沒有要放過程昭容的意思，伸手抓住高舍的胳膊往門外拉，在高舍耳邊低聲說：“走吧走吧。”
高舍也覺得多說無益，發泄完自己開心了就好。轉身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畢苷，畢苷臉上寫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高舍在心裏安慰自己：12年前就結束了，不該有其他期望。
楊甸掌跟著高舍走出了程昭容的辦公室，把高舍帶到了沒有監控的地方：“姐，也許你可以試試去找一下程昭容的家人。”
高舍疑惑，“你為什麼幫我？”
楊甸掌看瞞不過高舍，隻得坦誠：“我們的關係我父母知道而且接受，但是他的父母至今不知道，我想跟他保持長久的戀人關係，想以後如果有機會出國結婚。你也能看到他的態度，根本沒打算讓他的家人知道……”
“你想借這次機會幫他跟家人重新出櫃？”
“對！”
“但是我一個普普通的審計，怎麼能接觸到他的家人？”
“元旦那天畢苷爸爸的公司會舉行年會，程家和畢家是世交，程昭容的父母哥哥姐姐都會去。”
彩虹吧的銷售額調查毫無進展，馬上就是元旦了，事務所今年出奇的人性化，全體員工放假一天，最後一句還是回歸奴隸主的嘴臉：讓我們整裝待發，迎接明年的工作。
高舍問三個助理：“明天放假你們有什麼安排？”
楊帆說：“我每次月經前胸疼，我想去醫院檢查一下。”
霍蔣也摸著嗓子說：“我感覺我這幾天吃東西嗓子疼，我也去看一下吧。“
高舍突然想起來公司有體檢套餐，問她們，“之前公司給買了體檢套餐你們用了嗎？”
“沒有哎，完全忘了這件事兒，我記得那個套餐就簡單幾項，我們加錢多查幾項？”
趙毅然也沒什麼事，：“那我也一起去體檢吧，體檢完中午吃一頓鐵鍋燉、晚上吃一頓東北燒烤、深夜再來一個黏糊糊的東北麻辣燙。”
霍蔣和楊帆也附和：”那我們也要吃！”
高舍被三個吃貨逗笑，霍蔣又問高舍：“姐，你明天去幹啥？”
高舍準備聽從楊甸掌的建議，趁著元旦假期去UA公司的年會找程昭容的父親或者哥哥。“我去畢苷爸爸公司的年會。”
“你準備讓他家人知道他開GAY吧的事嗎？”
高舍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哎，我覺得說開GAY吧這件事問題不大，但是這是不是等於變相告訴他的家人他還是GAY，他沒變，再替他出櫃一次？算了，到了那裏再決定，這個年會的酒是S酒吧負責的，正好看看有沒有機會看看酒吧的經營情況。”
“那你怎麼進去呢？年會都是公司內部員工和家屬吧？”
“我問一下畢苷能不能想辦法讓我進去。”
晚上八點多，高舍考慮到明天其他三人要體檢，決定提前下班。
拖延到了晚上十一點，高舍打開直播間發現畢苷已經結束直播，歎口氣，艱難地打開手機，發出三個字：“在忙嗎？”
畢苷平日接到高舍微信，都是直接問工作，從未如此客氣過，“不忙，怎麼了？”
“我有個事情想求你。”
“什麼事？”
“能帶我去UA公司的年會嗎？”
“不能，我帶你去別人會引起誤會。”
高舍感受到了畢苷話裏明顯的避嫌，心生歉意，“那能想辦法讓我進去然後幫我引薦一下程昭容的家人嗎？”
“也不能，我說過不想摻和進你和程昭容的事情裏。”
高舍無奈，隻能退一步：“那讓我進去就行，我自己想辦法找到程昭容的家人。”
畢苷站在辦公桌前盯著手機歎氣，在答應和拒絕之間反複橫跳，一邊不想再跟高舍扯上任何關係，另一邊又不忍心拒絕。
霍蔣在一旁指導，“你這哪是求人的語氣，給他發一個小貓咪的‘求求你了’那個表情。”
畢苷看了高舍發過來的表情，盯著手機傻傻地笑了笑，嘴上說：“跟我來這套”但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一會給你推個微信，是我爸公司的財務，你就說是我讓的，但是年會上碰到任何人都不許說是我讓你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