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暴風雨前的寧靜”的意味,兩天無事而過。到底是Adwiss家勢力驚人,Lucious和Seth兩大焦點人物緊急跑到日本見一個平凡小女生的事竟然瞞得滴水不漏。大約是跡部他們也做了些手腳,總之向來嗅覺靈敏的媒體這次完完全全沒來打擾。
於是四月樂得窩在家裏,同兩位“未婚夫”好好敘舊。
兩天後的下午。
“解決了。”
Lucious合上電腦,收斂過後的神色依然帶著淩厲的寒意與深深的不屑。
四月抱著軟墊坐在地上,聞言仿佛很不盡興似得眨眨眼,“Delan家是不是太脆弱了?”
兩個男人同時冷哼一聲。Luc頓了一下,補充道,“消息目前還封著。”
嗯嗯很好。
少女戳著手中的軟軟的墊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剛好桑那邊也差不多了……那麼今天晚上,就是個好機會呢。”
幸村家確立繼承人的儀式雖然沒有弄得過於張揚,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也都在邀請之列。
傍晚時分,掛斷同跡部的通話,四月輕輕籲了口氣。
準備完畢,這一場演出也終於到了拉上幕布的時候了呢。
轉身抬頭,卻赫然發現自家兩位哥哥齊齊堵在門口,四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怎麼了?”這麼緊張的樣子。
Seth伸出手,點點兄弟,又點點自己,笑眯眯地說,“不是要出門嗎——”
不必說完下半句,四月立刻明白話中的意思,隨即忍不住想要歎氣。有一陣子沒出現,她怎麼就忘了呢。這可是Adwiss家經久不衰的慣例性戲碼,選男伴。
雖然這些宴會啊儀式啊也不全需要跳舞,但上流社會的聚會,總喜歡攜伴成雙。家裏有兩個哥哥的壞處,就是每次都要為誰跟妹妹一起而搞得硝煙四起。
“……所以說,跟我一起吧,寶貝。”那邊Seth還在鍥而不舍地誘拐著。
Lucious狠狠捅了他一肘,冷漠的臉上露出些笑意,竟然也頗有幾分哄騙的意味,“乖,今天的事很重要,跟我一起比較好。”
為什麼很重要就得跟你啊!Seth跳起來,惡狠狠地瞪過去,兩人開始互不相讓地對視一分鍾,隨即就開始翻對方的舊賬。
比如是誰某次宴會被莫名其妙的女人纏上連累到April。
又比如是誰跳舞技術不甚完美曾經踩過April的腳。
四月再次撫額。到底他們的記性好到打算把多少年以前的事都抖出來啊。
“那個。”隻需輕輕一聲,兩人立刻安靜下來,期待的目光轉向出聲的某人。
“那個,今天我已經定好舞伴了。”四月笑眯眯地搖搖手指,接著說道,“跟桑一起。”
“渚桑?”
“三少?”
兩人一起瞪大眼睛,隨即Seth陰惻惻地擠出幾個字,“渚、桑、那、小、子……”
為什麼都在意大利了還陰魂不散?失策啊太失策了,當初就不該通知他April在日本。
“桑大約一會就會回來了。”某隻十分無辜地點頭,“這種小場合怎麼用得著您二位出場?所以嘛,呐?”眼神一轉,變成撒嬌的模樣,“這次就算了吧,好不好?”
她可不想把自己的身份鬧得人盡皆知,“未婚夫”也好哥哥也好,都一樣麻煩。
不算了還能怎樣?
Adwiss家的兩位哥哥對視一眼,滿腹怨氣也沒法對著麵前的少女發,隻得大眼瞪小眼。
——不、過,渚桑你小子記好了!上次April受傷的帳還沒來得及算呢!
機場。
剛下飛機的黑發少年,蜚聲黑白兩道的三少打了個噴嚏,難得無奈地搖搖頭。某隻家裏那兩個妹控魔王,還真是磨練了他不止一點兩點,至少在忍耐殺氣這方麵他絕對非常人可及。到底要到什麼時候……
也罷,眼前還有優先要處理的事。
眼神一凝,少年恢複萬年冰山死人臉。
至於他們之間的較量,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衣香鬢影,一片喜樂清平。
四月身著純白高腰小禮服,挽著仍是黑衣的渚桑走下車。
今次幸村家將會場定在了東京的酒店,走出電梯的不遠處,幸村精市正站在門口招呼客人,一身銀灰禮服襯得紫發少年愈發俊秀挺拔。
“你們來了。”抬頭看到他們,幸村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在渚桑臉上停留的一秒,笑道,“跡部他們已經在裏麵了。”
四月點頭,禮儀完美地道了恭喜,便沒有再多說,走進裝飾並不華貴卻不失高雅的大廳。幸村垂眸掩去些複雜的情緒,再轉身時已是如常微笑。
他也會有猶豫和不安,卻絕不會選擇後退。
雖然離宴會開始還有一陣子,大廳裏卻已經有不少客人。四月眸光微轉,見跡部和忍足正站在一角,便拉著渚桑走過去。還沒靠近,便見紗雪急匆匆走過來,看到她露出得救般的表情。
“四月姐姐,你果然來了。”
四月眨眨眼,露出笑容,長長的羽睫遮住一閃而逝的冰冷。
“上次沒能去你的生日宴會,抱歉了呢,紗雪。”
紫發少女急急地搖頭,一邊拉住四月,一邊向渚桑鞠了個躬,匆忙得好像連對方相貌都來不及看,飛快地說,“那些都沒關係的,四月姐姐,能不能過來一下?失禮了……”
渚桑挽著四月的左臂不自覺地繃緊了一瞬,才鬆開手向旁邊退了一步。四月回頭對他一笑,餘光掃過看向這邊的跡部和忍足,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轉身被紗雪拉著向後麵走去。隱約的低語很快隨著人影消失。
“海希她突然……”
“果然是她麼……”
渚桑正看著她們去的方向,身後傳來若有所思的聲音,回頭見忍足已經走過來,桃花眼中幽深一片。他旁邊,跡部低低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