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哥哥,這是什麼呀?怎麼看上去這麼眼熟?”芸兒自顧自地說道。朱實看到那塊玉佩,眼光一閃,這是當年那個女人放在父親枕頭裏的東西。也就是這個東西害得父親被那姓王的惡人殺死。
芸兒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林瀟湘此時正在裏間鋪床,對此事毫不知情,是以,一夜無話。
“芸兒,醒醒了!芸兒?”林瀟湘輕輕地在芸兒耳邊喊道。芸兒昨日貪玩,此時正睡得呼嚕震天,不知道是不是夢到了什麼好吃的,嘴角還流出些口水。
林瀟湘從腋下取出紗巾慢慢幫她拂拭,看著芸兒安靜地躺在被窩裏,她不禁想起母親。想起王氏,想起林采眠,想起那個“家”。
“哎呦,不得了了,大姑娘,你快下來!”叫著嚷著的是林采眠和她的嬤嬤孫氏。也是她們外祖家的遠房表親,因著是自己人,王氏才放心的讓她跟著姐倆個。
“嬤嬤,姐姐跟我玩呢!”林采眠此時正六歲,瀟湘長她一歲。孫嬤嬤拉過林采眠道:“二姑娘,疼不疼?”邊說邊用手拍她的背。
林瀟湘看著孫嬤嬤,低著頭,瑟瑟發抖。自從搬來林府,平日裏父親很少出現,這會子王氏又有了身孕,雖然父親和王氏才成婚幾年,除卻先頭滑了的一胎,這孩子是一個接一個的生。
怪不得外祖常常歎喟母親沒有福氣,也常常說她也是個福薄的。但是平日裏也是真疼她,壓歲錢總是給的最多的,隻不過這些碎銀子,小玩意大多被采眠要了去。
“姐姐,你別害怕,我不會告訴母親的。”采眠嘴裏的母親就是那個身懷六甲,脾氣陰晴不定的王氏。
采眠抱住發抖的她,臉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過幾天,正是年下,照例要去外祖家送禮品,往年都是王氏帶著姐倆一起去。這幾日王氏身子重,去不了,大約是要請父親去了。
這是她一年裏最快樂的時候,又可以見著淳於表哥了。那是林采眠少年時的夢。
淳於表哥,林瀟湘一想到那個瘦瘦文弱的書生心裏就一陣發疼。她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隻知道在他們三個人之間似乎有著無形的絲線在拉扯。
“姐姐,你怎麼哭了?”芸兒一伸手摸到幾滴淚,嚇得坐了起來。在她心裏,林瀟湘就是親姐姐了,她不想她有任何的傷心。
“啊,沒有,芸兒,剛才有根睫毛掉進眼睛裏了,疼的厲害,就揉了揉。”說著,幫她捋了捋被角。
芸兒還是個小孩子,自然是堅信無疑。
朱實已經收拾好了早飯,聽著門裏的動靜,估摸著是起來了。”湘兒,芸兒,快起來吃早飯了,你們吃著,我先去山上一下!”
林瀟湘剛想問他去山上做甚,門已經吱呀一聲關上了。
今日是戊申日,前幾日他在富春坊聽說近日丐幫要在小藍山舉辦一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這幾日都城裏武林各幫派人士眾多,他想去那裏碰碰運氣,找找當年殺害父親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