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今年格外多雨。
夜晚的漆黑裹挾著暴雨猛烈地拍打著窗戶,窗外狂風呼嘯。因著天氣不好的緣故,許多公司都早早地讓員工下了班。
也就是六七點鍾的光景,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江念最怕這樣的下雨天。
晚飯都是管家送到房間裏的,不過她實在害怕,晚飯沒什麼心情,隨便動了兩口就讓人端下去了。
“夫人,是飯菜不合胃口嗎?我讓廚娘再給您煨一碗魚湯上來?”管家看著下人端出來的飯菜,看上去跟沒動過似的,不由得房間裏傳來悶悶的聲音,“不用了劉叔,我不餓,想先休息了。”
“好,那我先下去了。”
“對了劉叔,”房間裏的聲音遲疑了一小會,“阿言今天晚上回來嗎?”
“先生說今天晚上天氣不好,就在公司先睡下了。”
“噢,那你下去吧。”女孩子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失落起來。
“是。”
江念穿著粉色毛絨睡衣,懷裏緊緊抱著十五歲那年顧言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兔子警官。
嚴格意義上來說,江念和顧言還沒有結婚,並不能稱為“夫人”。隻是她與顧言青梅竹馬,
雙方父母都默認了這門婚事,不然也不會讓江念一個大家閨秀未婚就住在別人家。
小小的一團窩在被子裏,口中碎碎念:“困了困了我困了,快睡著快睡著………”
“吱呀”一聲,門從外邊被輕輕打開。
顧言走過去,看見江念已經睡著了,如木槿花般溫柔又誘人的臉龐陷在柔軟的枕頭裏,烏黑如瀑的頭發襯得皮膚近乎透明般白皙,像是童話故事裏永遠美好的睡美人。
“你回來了。”往常清脆的女聲帶了點朦朧的睡意。
顧言順勢坐在床邊,慢慢摸著江念的頭發。
江念迷迷糊糊地說:“劉叔說你今晚上不回來了,外麵雨大的很,怎麼回來了?”
“我怕你一個人在家害怕,把公司的事情忙完就急著趕回來了。”顧言一臉溫柔的看著江念。
江念往顧言身上蹭了蹭,抱著他喃喃,“阿言你真好。”
“我們明天什麼時候去領證啊?”
顧言,“不急,等明天再說,你先繼續睡,我去洗個澡。”
江念乖巧地縮回被子裏,整個人粉粉嫩嫩,懷裏的兔子玩偶與整個房間的裝飾都格格不入。
她心心念念了一整個青春的人,在明天,就要跟自己領證了。
雖然她在這裏住了很久,別墅裏的人都叫她“夫人”。
但那畢竟不是名正言順的夫人,領完證以後她和阿言就是合法的夫妻了。
“夫妻”。
江念想到這個詞臉不禁微微一紅,她和阿言馬上要成為真正的夫妻,那是不是要做夫妻間該做的事情了。
江念臉更紅了,為了不讓顧言看見自己縮進了被子。
顧言聽到床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一看,隻見床上哪還有什麼女孩呢,隻有一小團凸起。
“滴滴滴…”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顧言拿好換洗的衣服走出門外接聽電話。
“喂。”
“哥,你明天要和江念領證了是不是?”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青澀的聲音。
“嗯。”
那頭一時沉默,似乎是在考慮些什麼。
“那,新婚快樂。”
顧言覺得對方莫名其妙,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但他一貫是個沉穩的性子,“多謝。”
掛完電話顧言轉身走進浴室。
外麵狂風大作,雨水擊打著院落的樹木,明天一早不知道又有多少花草被這場暴雨擊落。
淩晨四點。
床頭的手機嗡嗡作響,顧言一向睡眠淺,加上江念昨晚上害怕夢裏說了好幾次胡話自己等她睡熟以後方才眯了會。
顧言睡覺的時候沒有人敢打擾他,剛剛好不容易眯了會現在一時有些火大。
他拿起手機發現是另外一張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