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的開始(1 / 2)

沈光夏以前隻是自卑,最近諸事不順,她又平添了內耗。男友梁智博勸她不要庸人自擾,要享受當下,說這話的時候,他正趴在她的身上胡作非為,沈光夏看著他吮吸自己時的貪戀樣,心中升騰起柔情,用手撫摸著他的頭發,輕輕喊出聲音,眼神迷離地看著窗外,一輪彎月氤氳在墨黑的天幕,模糊的月光透過窗,桌麵上的小魚缸裏,兩尾金魚遊來遊去,似在相擁。每當他們水乳交融時,沈光夏便覺得自己被世界上的另一個人全身心地接納,那種感覺讓她倍感滿足。事畢,梁智博將她圈在懷裏,語氣輕柔:“光夏,我們領證吧,就下個月好不好?剛好是夏至,你過生日。”沈光夏原本困倦地厲害,聽了這話,她一下子雀躍起來,旋即雙手捧起梁智博的臉,拚命地點著頭。

清晨,光夏從床上爬起來,習慣性地在梁智博額頭落下一個吻,一邊點開星座運勢瀏覽,一邊挑選衣服顏色,她最近都是根據當天的幸運色來穿衣服,她自嘲行為可笑,卻樂此不疲,她總願相信穿上幸運色就穿上了抵抗不幸的鎧甲,畢竟最近半年她一直在水逆。說起來,還是源於半年前很平常的那天,光夏加班到深夜,漆黑的辦公樓裏,隻餘她案前的一盞微光,她嘴唇緊閉,雙眼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屏幕,雙手劈裏啪啦地敲著鍵盤。眼前的燈光被遮住,抬起眼,一時驚愕,旋即,她起身,露出禮儀性的微笑,還未開口,來人已將鑰匙放在她的辦公桌上,背對著她向外走去。

“你開車。”

“嗯?嗯,抱歉,我不會。”光夏一步並作兩步,雙手向上將鑰匙遞過去,男人並不接鑰匙,空氣裏有點尷尬。周圍很靜,光夏嗅到他身上的酒氣,心裏一咯噔,她剛入職不久,隻在四季度的員工大會上見過他——李合歡,當時他在主席台上發言,人人稱他年輕有為,雖說他是她的領導,她是他的員工,但除此之外,他們再無交集,當下這個場景真的很莫名其妙,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但現在的場景讓她沒辦法不想到法製新聞裏常播的那些,她悚然,畢竟她自知還是有些姿色的。

“叫代駕。”李合歡接過鑰匙,光夏愣了下,終於停止了恐怖的想象。

“呃,李總,好的,您稍等,我去拿手機。”回辦公室關了電腦,拿起包。兩人一前一後出辦公樓,李合歡靠在車上,光夏站在他對麵的台階上,低著頭,一隻腳輕蹭著地麵。

“叫什麼?”

“沈光夏。”

“哪裏人?”

“青城。”

……

兩個人一問一答,無聊極了,也許領導和員工間的對話總是一樣的乏善可陳,光夏心裏急切又煩躁,怎麼還沒有代駕師傅接單?手機鈴聲響,李合歡接起電話:“親愛的,怎麼還沒睡?”

光夏噓了口氣,慶幸終於結束了這場尷尬的談話。李合歡似正在和愛人打電話,他語氣溫柔體貼,和開會時的硬聲硬氣完全不同。是啊,人好似河蚌,外人隻能看到硬的殼,也許隻會在愛的人麵前,才會打開外殼,露出裏麵柔軟的內心。

“光夏,你別生氣了嘛,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就是以後吵架,你翻舊賬,翻來翻去,都隻有我愛你。”光夏想到過去,在外人麵前那般成熟穩重的一個人,在她麵前仿若孩子般幼稚,她知道,她擁有過那樣純粹的幸福,她擁有過那樣熾熱的一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