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再次灑在窗紗,燕子看了眼鬧鍾,想著成媽的聲音應該到了。等到燕子都收拾完了,成媽還沒反應,走下樓後沒有發現成媽和早餐,成爸也不在……
忽然間覺得很頭痛,捂著腦袋,燕子走到一樓主臥房間,看見成媽和舅媽在說話,舅媽還半摟著成媽。
“媽,成爸呢?”
“燕子,你……”舅媽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麼了,舅媽?媽,我爸呢?不是說今天要帶我到書齋去嗎?”
“什麼書齋?你爸昨天不是……你怎麼了,燕子你不要嚇媽媽”成媽哭著,似也不敢相信我問的事
頭越來越痛,燕子萎下身子…刹那時想起:昨天,成爸說吃完早餐到書齋詳談後便先到書齋去了。自己吃完早餐將要出門時,成媽電話響,然後,然後就說成爸出了車禍…在然後到了醫院,就已經去了……在家裏的竟是最後一次見麵,最後一次和成爸說話。
越來越清晰的記憶起昨天的事情,頭也痛到不能自己。
“燕子,你舅和表哥下午就帶你爸回來了,你和大姐就不用去了。給家裏收拾好,等姐夫回來再好好待家裏,之後的事情你舅和表哥來安排。”舅媽給安排好了我和成媽,那一陣頭痛之後,燕子一直在恍惚中度過。不痛,不悲,不哭,也不說話……
午後,成爸到家。一切似乎也沒什麼不同……不,成爸是躺在地上的。燕子的心似塌了,她的成爸走了。
燕子走到成爸跟前,坐下。靜靜的看著已經收拾過的父親。他是那麼的愛幹淨,愛漂亮。昨天這一雙眼睛還有光的看著自己,今天怎麼就累了呢?成爸,醒過來好嗎?我還沒陪您出去走走過,也沒能陪您出去玩一玩,好多好多都沒有一起……
整個守靈都很安靜,人也很少。成爸的性格很開朗,但是朋友來的卻也是很少的。原因燕子不知道,也不問。
本地習俗是白事,除了本家,鄰居和朋友一般都會避開。
直到出殯入葬,都安靜得不像話。生活好像也沒什麼不同,和成媽回到家。人散盡後才真正覺得,成爸真的走了。
安撫成媽,等著她入睡後,燕子走到前院坐在藤椅上。涼風習習,樹影娑娑……
“燕子,燕子……”
嗯,這聲音,成爸!燕子醒過來,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真的是成爸
“爸,您沒事,我就知道我是在做夢。我這兩天做的夢好離譜,我都覺得我有癔症了。”燕子開心的拉著成爸的手說道。
成爸也不駁她的話,等燕子說罷,才開口:老爸來和你說些事情,你得認真記著。
燕子有點害怕拒絕:“爸,我不想聽,今天太累了,明天再……”話還沒完,成爸打斷了說:“我的姑娘,好好聽,老爸就今晚的時間。”
燕子有點拒絕,但是成爸繼續說道
“我是守書齋的成家人,行裏稱成爺。
不給燕子說話的機會,成爸繼續說
“書齋不賣書,不外借書,隻允許在齋裏麵閱讀。每個進入書齋的客戶隻能閱讀一本書籍,待閱讀完成之後,可以以本人擁有的物件來換取書齋主人的一個承諾。書齋主人在客戶閱讀一本書籍後,必須應客戶提出的一個要求且承諾完成,除了交換的物件不得收取其他的費用和物品。否則,齋主會受到反噬,具體是什麼反噬,齋主並不知曉。當然,客人也並不一定能完成一本書的閱讀量,齋主如想拒絕,可以通過其他方法阻止客人完成閱讀。”
“第一代齋主姓謝,名不詳,自稱元娘,魏晉時期人……
“傳至今已經第五代,齋主五爺,名不詳,我守書齋近30年餘年,未見過其人。20年前我以守齋人身份應下了一個客戶,他以一生的情感來換取他孩兒的健康平安。但是在簽約後他的孩子卻失蹤了,我走遍了大半個國家,都沒辦法找到。所以在多次被書齋警示後仍無法完成承諾,遭到了反噬。按理我不是齋主並不具備應承諾的能力,直到你6歲那年我才知曉原因。你,我的女兒是天生的第六任書齋主人,我想就是因為這個我才能在書齋行駛應諾之權,終其我一生也就隻應了這個諾言。”
“書齋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的。有緣人及有欲望的人才能找到並且進入書齋。書齋還有另一個守書齋的傳世家族——南巷雷家”。你媽媽她並不知道書齋真正的存在。為了瞞過她,我在北巷隨意的租了一個鋪麵開了家小書齋。她一直以為我們的經濟來源是小書齋。
成爸根本不給燕子說話的機會,直到他將書齋的事情交代完。
“燕子,要好好的選擇客戶,要好好的活著。要好好照顧媽媽,要好好愛自己,爸爸愛你們……”
“爸爸,爸爸……”燕子看著眼前逐漸模糊的身影,著急的想要抓住淡去的身軀,但,什麼都沒有。似乎剛才那段談話也是憑空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