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輕呼聲響起。
宋詞緩緩睜開了雙眼。
額角刺痛感強烈。
她下意識的就抬手去觸碰額頭,等摸到頭上受傷的地方纏著一圈粗布條,鼻尖還能隱隱聞到藥香,才鬆了口氣。
看樣子是上過藥了。
宋詞放下心來,這才有心思仔細打量周圍情景。
這是間不大的茅草屋,四周都是用泥土砌成的牆壁,陽光透過房頂,牆縫隙,照進來,屋內情景盡收眼底。
整個屋子,除了角落裏還放著兩條凳子外,就隻有宋詞躺的土炕上,床尾的地方擱著一個破舊的低矮櫃子。
肉眼可見的窮。
宋詞在紀錄片裏看過建國初期最苦的大西北,上大學那會兒,也跟著支教的朋友去過貧困的山區,感覺屋子都比現在的要好上許多。
特喵的。
她這是穿到了什麼鬼地方!
宋詞是確信自己穿越了的,因為她相信沒有人能夠在,近距離的煤氣爆炸中生還。
她當然不會是例外。
回想起爆炸的瞬間,宋詞現在都還心驚肉跳。
爆炸來臨前,她和往常一樣在常去的餐館用飯,在等菜的間隙,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衝天的火光就照亮了整個餐廳,爆炸的氣浪迎麵而來。
宋詞隻感覺身體好像被撕碎成了無數片,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好幾個穿著奇怪的小孩兒,在搶她手裏的東西。
其中一個男孩見她不放手,還用石頭砸了下她的腦袋。
宋詞意識還停留在爆炸的瞬間,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淒慘的喊叫,就又暈了過去。
現在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身子明顯比原本的身體小了一大圈,雙手也枯瘦黝黑的跟雞爪子一樣,就知道自己是穿越了。
她那麼多年的小說也不是白看的!
唉~
就是穿的條件看起來委實差了點。
不過現在也不是她能挑刺兒的情況,能活著就不錯了。
宋詞正東想西想的時候。
就聽見“吱呀”的推門聲。
她偏過頭,看著門口的方向。
隻見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婦人,穿著一身打滿補丁的粗布短衫,走了進來。
婦人手裏端著一個缺了口的大碗,幾步就到了床前。
見宋詞醒了,她急忙將碗擱在床邊,用手摸著宋詞的腦袋。
“大丫,頭還疼嗎?娘給你熬了藥,先起來喝點兒”
說著就將宋詞扶在懷裏坐了起來。
大丫?
是在叫她嗎?
宋詞被雷得不行。
這可真是,縱觀她看的所有種田小說,十個村姑裏九個都叫某某丫,毫無創新可言。
咱就是說,給人取名字的時候能不能走點心!
還沒等她在心裏吐槽完,嘴裏就被喂了一大口草藥,苦得她臉都扭曲了。
但又不能吐,隻得忙不迭得往喉嚨吞。
正當她苦得眼淚都差點兒流出來的時候,嘴裏突然被塞了顆酸酸甜甜的果子。
“這是娘今天摘的樹莓,好吃吧”婦人好笑的瞧著宋詞,手裏的碗又湊到她嘴邊。
“大丫乖乖把藥喝完,娘就把剩下的樹莓都給你,好不好”婦人輕聲哄著她。
宋詞這會兒倒是不好意思了。
她都快三十歲的人了,比婦人應該也小不了幾歲,現在被當個小孩子哄,還是挺難為情的。
所以就捏著鼻子,將碗裏剩下的藥一口氣全給幹了。
見她乖乖把藥喝完,婦人又給她喂了幾顆果子,才將她輕輕扶著躺下。
宋詞咀嚼了幾下,果子帶來的酸甜味,衝淡了草藥的苦澀,這才讓她好受了點。
婦人給她捏了捏被子,正想囑咐她再睡會兒,就發現一高一矮的兩個小蘿卜頭跑了進來。
矮的那個正擠到床沿邊,趴在宋詞的肩膀處問她。
“姐姐,頭還痛痛嗎?”
“小虎給姐姐呼呼,痛痛都飛走了”說著就對著宋詞受傷的腦袋使勁吹氣。
高的那個也緊緊地挨在床邊,看著宋詞的腦袋,表情嚴肅的點著頭。
看著兩個小豆丁一本正經的想要安慰她,宋詞就覺得心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