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種事太多,秦羽沒辦法,他雖然能看得見女孩,但是碰不了她,女孩死乞白賴地賴在他身邊,他也隻有習慣。
晚上星星點點,一人一鬼走到筒子樓前。
無城西,長餘路38號,筒子樓513,秦羽的家就在這裏。
不過現在筒子樓的入口被人用黃色警戒線給封住了。
咦?怎麼回事兒?
秦羽正疑惑,馮伯就趿拉著拖鞋走過來了。
“小羽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今天樓裏出了人命,警察過來了,他們要樓裏所有人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搬走。”
“明天十二點之前!?為什麼啊?”秦羽震驚得無以複加,不過好像震驚的點有點奇怪。
這倒不怪他,畢竟附近可沒比筒子樓更便宜的房子了,他窮得一比,高考剛結束,自己隨便找的一份兼職,手裏還沒多少錢呢!突然說搬家,這無異於讓他睡大街。
秦羽不服,馮伯推了推他那老花眼鏡,勸解道:“唉,沒辦法,這次事情有點嚴重,上頭的命令是強製的,樓裏白天已經搬走不少人了,現在好像就剩你和......”
馮伯說到這裏停住了,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明天應該有警察來趕人,小羽啊,不是阿伯說,早點搬走也好,免得惹麻煩。”
秦羽問:“馮伯,知不知道警察為什麼要強製趕人啊,這樓不是年底拆麼?出了人命也不至於吧......”
馮伯眯著眼,抬頭看了眼四樓的位置,那塊地方黑黢黢的,青苔汙漬的斑駁在夜晚讓人感覺有點陰森。
“不清楚。”馮伯回答道,“有人說這次的命案不簡單,凶手大概率不是人。”
“嗯?凶手不是人?馮伯到底怎麼回事?究竟誰死了?”
馮伯揚了揚頭,“你樓下的王安城,那個三歲小娃娃。”
秦羽愣住了,他知道小安城,之前見過幾次麵,小孩子長得很可愛,見麵就叫自己哥哥,秦羽還特地買過糖給他吃。
“怎麼死的?”秦羽問。
馮伯沒有回答,隻是搖頭,“這樓煞氣太重,早點搬走的好,唉,天不早了,我也回去了,小羽你阿伯的話,今晚過後一定要搬啊!”
老人說完就佝僂著背走了。
“馮伯怎麼神神叨叨的?難不成……”
“凶手是鬼麼?”秦羽抬頭把筒子樓盡收眼底,老舊的建築在夜色下一片漆黑,如同聳立著的黑色碑石。
“可能是哦。”秦月在旁邊終於說話。
秦羽咬著牙哇哇叫,“鬼又怎樣?我也是鬼,唯物主義窮鬼!”
秦月嗬嗬的笑,“別忘了你姐姐我也是鬼呢!”
秦羽想到了一件事,問女孩道:“喂,人類碰不了你,鬼能碰你麼?”
秦月摸著下巴做思考狀,思考了許久,最後回答:“不知道。”
她也確實不知道,畢竟她雖然是鬼,但沒見過除自己外的其他鬼,如果眼前的窮鬼弟弟不算的話......
“那你今晚去睡大街吧!”秦羽眯著眼笑,毫不留情。
“哇!你三十八度的嘴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秦月做出哭臉,但一滴眼淚都沒有。
“這可是一隻會對人類三歲小孩動手的鬼!你打得過嗎你?”
秦月鼓氣:“那你打得過?”
秦羽回答:“靠,我信馬克思的!”
秦月說:“我也信!”
於是乎,一人一鬼大搖大擺地走進筒子樓,從高處看去,就像兩隻螞蟻鑽進黑色碑石內部。
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