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歐內斯特·喬寧 (Ernest Chonen)大家都叫我喬寧.1876年我出生在英國的小鎮 拉考(Lacock) 那裏有著古樸而迷人的中世紀鄉村建築,恬靜悠閑,出身貧寒的我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心決心跟隨日不落帝國軍隊走遍世界,捍衛女皇和國家的榮譽。
1899年我23歲參加了布爾戰爭在南非身為步兵活下來真是奇跡,在殘酷的戰爭中我飛速成長為一名合格的偵察兵回國時拿到我人生的第一枚勳章(女王南非勳章)。時隔兩年25歲(1901)跟隨軍隊奔赴亞洲,讓我愛上了這片神秘而富饒的土地對這裏的文化、宗教產生了濃厚興趣,並且得到了中國戰爭勳章、西藏勳章、印度通用勳章。1910年我回到了祖國,時隔4年之後參加了那場震驚世界的“一戰”。戰火席卷了整個歐洲,為了躲避戰亂我讓妻子莉莎和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尼克同姐姐一家前往美國聖奧古斯丁生活。
在一次次戰鬥中我磨練出堅韌的意誌,與德軍殘酷的戰鬥中我所在中隊的全部隊友都被殲滅了,我也被子彈擊穿了身體,本以為我講抱著對親人的思念,對敵人的怨恨死去,但是第二天我竟奇跡般的蘇醒過來,幸虧來打掃戰場的士兵發現了我,雖然我傷的很重但在軍醫的照料下我奇跡般的全愈了,從反戰場我英勇的捍衛著帝國的榮譽,直到戰爭結束我拿著新得到的四枚勳章懷著對幸福的向往去美國與家人團聚。
在德克薩斯的聖奧古斯丁見到妻兒。起初我們過著富足而又快樂的生活。看著莉莎在農場涼台上精心鋪上紅格布、端上香氣撲鼻的紅茶,我拿起司康餅看著小尼克在草地上追逐小羊嬉戲,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可是漸漸發現莉莎和尼克每日清晨醒來的時間越來越晚,和妻子詳談發現這種情況恰好是我受重傷醒來時開始的。我和妻子彼此深愛,看她和兒子每天在床上沉睡的時間越來越久,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我痛苦萬分束手無策。在幾個月以後兒子年紀小已經徹底睡去,他不吃不喝呼吸均勻的就像隨時能醒來。妻子也在幾個月後一天隻能清醒片刻,我們用最後的時光述說著彼此的愛戀,回憶在亞洲的離奇經曆。在聖誕節前夜,她用力咬了我的肩膀一下,緊緊抱著她滿眼對我的不舍,不停的和我說話不忍睡去。當午夜的鍾聲響起我將已經不由自主沉睡的莉莎抱上床靠在兒子身邊蓋好被子,我躡手上床靜靜躺在他們身邊祈禱第二天他們仍能醒來,整夜我萎縮在床邊不忍翻身仿佛怕擾了他們的美夢。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如期而至,而我對生活的希望已墜入深淵。房子就像一個無形的牢籠將我吞噬,我就像一個幽魂在房間裏遊蕩。時光飛逝常常我發呆就是一整天,無心吃喝已經消瘦的隻剩過去的一半,看著莉莎每天忙碌的廚房,如今餐盤沒有了女主人的召喚落了一成厚厚的塵土,看著兒子常常央我抱上去的木馬在風中獨自吱呀搖擺。
經過鏡子前我嚇了我自己一跳仿佛看到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我坐在地上想就這樣死去也好.牆上的掛鍾突然敲響嚇了我一跳,我看到旁邊的全家照,妻子那樣溫柔兒子那樣可愛,突然我瞪圓雙眼奔上樓看到仿佛剛剛睡下的妻兒,不能自暴自棄我痛下決心要喚醒他們。站在屋頂,向星空的深邃處怒吼,這世上有肝腸寸斷的真情嗎?有身心劇烈的思念嗎?有忘乎所以的熱愛嗎?有擊穿生死的誓言嗎?有脫離苦海的咒語嗎?有洞悉世事的智慧嗎?有參透宿命的文本嗎?有覆蓋時間的詩歌嗎?我低頭深望大地那裏有我們存在的意義嗎?
將農場送給我的胞姐,以便能看護他們母子。又逗留幾日一切妥當準備出發。我知道要想找到所求,必將終日與凶獸惡靈相伴、出沒在密林沼澤高山之巔、徘徊在神廟古跡的廊道、遊離在世界黑與白的邊界。來處是溫柔港灣,去處是連月光都能灼傷雙眼的絕境、在那清風都學會撕裂皮膚,而我義無反顧遁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