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的其中一個原形(2 / 2)

沒人相信我是真的在嚴肅考慮區西部的事情,都以為那隻是我又一個心血來潮的念頭,轉瞬即逝。

畢竟我是那麼嬌弱的人,怎麼能夠忍受西部的荒涼艱苦呢,沒人相信我能放下這安逸的一切。可是這真的是安逸嗎?這幾年我過得是否快樂隻有我自己最清楚。衣食豐足非我所需。一個人陷入空虛中的恐懼足以抵消一切。也許我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怎樣的生活,但絕不是現在這樣的。我再也不想忍受這樣的折磨了。

這些年來,不知被多少人說我懦弱,責備我無為,我該怎樣呢?我不是不想積極,隻是還沒想好該怎麼去做而已。現在我仍然是沒想好,四年的時間我仍未能給自己找到個靈魂的方向。但是我已經無法再沉默下去了,我確實該積極起來了,既然還沒找到,那我就自己去尋找,去嚐試,終有一天我能遇到我愛的地方,我愛的事業,甚至我愛的人,若是最終也無結果,至少我努力過,青春無悔。寂靜了這許多年,我也該為自己作些什麼了。

說起要去西部,這感覺很奇妙。好像放逐一般,很是悲壯。古時隻有犯了大罪惡又不及死才會流放三百裏,發配邊疆。我這般發配自己,又是為了什麼呢?多少有點懲罰自己的意味,可是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誤呢?好吧,反過來想,又有什麼理由不讓我去西部呢?我竟然真的是了無牽掛呢。父母年歲尚輕,而且還有弟弟在身邊,不勞我費心;朋友都各奔前程去了,花兒一般散落天涯,分離是早晚的事情;至於愛情,唉——我這般自私自我的人是

無資格提這個詞的吧,這個東南,這個中原,找來找去,竟無一點能留住我的事物。好吧好吧,我不留念他們,那他們可由誰留念我的?爸媽都說年青人應該出去躲闖闖的,朋友早習慣了與我千裏遙相處,在他們眼裏我不過是從一個方向的千裏去了另一個方向的千裏;那愛情呢,可有人愛過我可有人愛著我可有人希望能留我在身邊?大概夢中會有吧。這樣漂泊的我,這樣兩袖清風的我,這樣無牽無掛的我,仿佛天生就是為西部準備的,至少國家要我,嗬嗬,難得,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如此統一。

一朋友開玩笑的說去吧去吧,回來都人老珠黃了,可別說你認識我。我笑,真去了西部恐怕就再見無期了,我怕是沒機會說我認識你。人老珠黃就算了,最後大概還要埋骨風沙裏,跟樓蘭一般,化作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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