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都死的好好的了,為什麼要叫醒我?
賈瑜帶著怨念,懵懵懂懂睜開了眼睛。
就在幾個小時又或者幾十分鍾之前,賈瑜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卡車撞飛。
他清楚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撞飛後淩空轉體三周半,最後破布一樣倒在地上。
隨後精神也變得模模糊糊的,隻感覺自己處在黑暗中,周圍全都是若有若無的影子。
‘我死了’
他對於自己的死亡有很清晰的認知。
可是這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女聲,一直在呼喚他的名字。
他本來不想理的,畢竟我都死了,身子都被撞飛了,再喊有什麼用?
可是這個聲音一直在喊,沒辦法,他隻能循聲摸索過去。
“大爺,你可算醒了,怎地昨晚喝了這麼多的酒。”清脆若黃鸝的聲音傳入耳。
賈瑜迷糊之間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素淨的醫院病床,而是個嘮嘮叨叨不停說著話的小丫頭。
她身穿一件淡青色的圓領襖子,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腦後梳著一個精巧的發髻,古裝打扮。此刻正前傾著身子在衣櫃裏翻找東西。
‘所以,我這是穿越了?’賈瑜感受到腦海中一段段陌生的記憶,不禁微微愣住。
他直接翻身而起,看著身旁古香古色的裝飾,身下睡著的是雕花繁複的楠木大床,床幔前擺有一張黃花梨書桌。
桌上的筆墨紙硯整整齊齊,上方還掛著一幅繪著翠竹的畫。
真的穿越了!
“碧蕊啊,如今是幾時了?”賈瑜忍著微微的頭痛,從腦中的記憶翻找出眼前這個小丫鬟的名字。
“大爺,已是未時過半了,夫人那邊已經來了好幾次了。”碧蕊轉過身,拿著從衣櫃裏找出的幹淨衣裳回道。
她表情滿是關憂,雖然還是個小孩子,但賈瑜竟然從她臉上找到了幾分他前世老媽的感覺。
因為前世老媽也經常用一副這孩子怎麼這麼不省心的表情看著他。
“大爺且先換上這身新衣,快去拜見夫人吧,身上的衣服怕是又沾了酒氣,免得到時惹得夫人不快。”
賈瑜很自覺的從她手裏拿過衣服,同時不那麼堅定的拒絕了小丫頭碧蕊要親自幫他更衣的要求。
好在這衣服應該是日常所用,穿起來倒也不複雜,雖然男人穿裙子讓賈瑜略有些不適應,但他初來乍到,暫時不敢表達什麼異議。
小丫鬟碧蕊在前引路,念念叨叨的說著話。大意是說以後不許喝這麼多酒了,連自己醉倒睡在了雪地裏也不知道,要不是她發現的早,怕是要凍住在外麵了。
賈瑜在後麵無心細聽,他一邊走路邊慢慢拾掇著原身的記憶,慢慢也對當今環境有了些許認知。
原身名叫賈瑜,這個賈卻不是普通的賈,而是景朝寧國公的賈。
賈瑜的曾祖父秦朗是寧國公賈演的親兵之一,在當今景朝立國之前,追隨賈演南征北戰,出生入死。
景朝平定天下,定都神京後,賈演感激賈瑜曾祖的相護之恩,特意將他改姓為賈,認為義弟,一同寫入了賈家族譜之中。
從此賈朗一脈便世代居住在這寧榮街附近,無論是年節拜訪還是祭祖開祀,都與賈家人無異。
賈瑜的祖父更是從小就和賈代善賈代化兩兄弟玩耍長大,關係不可謂不親近。
反倒是到了賈瑜父親這一輩,與賈敬本就年歲相差較遠,再加之如今賈敬去了道觀,寧國府是賈珍當家。賈瑜一家與寧國府的關係反倒不如前輩親切了。
還不及思量過多,賈瑜便已到了母親曾氏臥房門前。
隻見臥房門前階上站立一名中年婦人,嫩綠色棉襖,白色的棉布裙,肩上披著一件青色刻絲披風,臉上不著粉黛,隻帶了一支精巧的珠釵,氣質柔和。
此人正是賈瑜的親母,賈曾氏。
“我兒可醒酒了?腦後還痛不痛,昨日怎喝的那麼多酒,若不是碧蕊發現的早,怕是要挨一陣凍。”曾氏忙不迭的走下台階,一把拉過賈瑜,又用手輕撫賈瑜腦後,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原來我昨日喝多了竟睡在院中,腦後還在冰麵上摔了一下。我竟全然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