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王凱翔抬手擋住一支啤酒瓶，可飛濺的玻璃片，還是削掉了他一塊頭皮，鮮血順著他扭曲的臉淌了下來。
“媽的！”王凱翔剛罵了一句，隨手抹了把擋住視線的汙血，就滑來一道黑影——是根自來水管，水管紮實的砸在王凱翔胸口，打的他一陣氣悶。
“操！”王凱翔氣沒理順，腰間就一陣冰涼，他低頭看了一眼，腰間往外露著半截啤酒瓶，殷紅的鮮血順著瓶口，汩汩的往外冒著。
老子掛了！王凱翔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後倒去。
××××××
杭州＃＃高級中學操場上，一隊花枝招展的女生，正在四百米跑道上做著熱身慢跑。
王凱翔半蹲在操場邊，嘴裏叼著支煙，眼睛微眯著，欣賞著眼前的滿園*。
怎一個壯麗，怎一個高峻，怎一個雙峰插雲！
王凱翔的兩顆眼珠瞪得滾圓，視線隨著操場上的一個波霸移動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Ｚ罩杯！媽呀！王凱翔被燒到盡頭的煙燙了一下，回了下神，發現自己身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三個人。
這三位分別是老Ｋ，阿盛，阿越，王凱翔和這三位先是幼兒園同學，再是小學同學，也是初中同學，現在更是高中同學，隻是阿越六歲才上學，比另外三個都大一歲。
他們的關係，那就不能隻用鐵來形容了。
想象一下，在開襠褲時期，陪你一起和尿泥玩的人；剛剛長毛了，拉你一起看黃色錄像帶的人；被人扁了，召集人馬幫你幹架的人。你和他們之間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凱子，看什麼呢？”老Ｋ坐在了王凱翔的邊上，隨手從王凱翔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支，然後將煙盒丟給一邊的阿盛。
“兩點鍾方向。”王凱翔從阿盛手裏搶回煙，給自己點上一支。
“哇！”老Ｋ順著王凱翔的方向，看了一眼，立馬嚇了一跳，叼嘴上的煙隨著嘴唇抖了幾下，差點掉下來，“大，真她娘大！”
“阿越！”王凱翔掏出一支煙，遞給阿越。
阿越幹幹的笑了下，卻沒有伸手接過去。
阿盛從王凱翔的手中把煙搶了過去，放在人中上聞了下，夾耳朵上，“阿越怕過不了體檢。”阿越比其他三個人要大上一歲，已經被高考的恐怕氣氛所籠罩了。
“阿盛，快看啊，這次不看，下次可要買門票了，真是奇觀啊！”老Ｋ正處於極度亢奮之中，額頭上莫名的出現了許多汗水。
阿盛漫不經心的順著老Ｋ的視線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低下頭點上煙，“臉腫了！”
老Ｋ和王凱翔有些奇怪的看了阿盛一眼。
“被胸打腫的！”阿盛有些陶醉的吐了一個煙圈。
幾個人爆聲大笑了起來。
“咦，是那小子！”老K指了指籃球場。
王凱翔甩了煙頭，“真是那小子！”
四個人站了起來，向球場走去。
籃球場上，吳浩揮汗如雨的奔跑著，接球，漂亮的過人，上籃！吳浩的用力的一振拳，得分！
“小子！”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吳浩回頭看了一眼，一條腿就直直的踢了過來。
砰——
“媽喲！”王凱翔腳下一滑，原本瀟灑的一個側踢還沒命中目標，整個人就在原地打了個轉，摔得昏天黑地。
老K幾個的臉抽搐了幾下，努力保持嚴肅狀態。
“滾！”老K利索的一踹，吳浩應聲倒地，幹淨的湖人球衣上出現了一個腳印，“凱子，拿東西！”
王凱翔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翻看起球場邊的一個運動挎包。
吳浩眼看著王凱翔把自己的煙和錢都搜走了，有些不甘的低吼一聲。
“趴下！”老Ｋ補上了一腳。
球場的幾位有些看不過去了，虎視眈眈的圍了過來。
一直站在一邊的阿盛冷冷的掃了一眼，“皮癢啊！”
阿盛眼神，讓圍過來的幾個人，產生了一種心悸的感覺，幾個人遲疑了。
“走了！”老Ｋ臨了還在吳浩的身上踢了幾下，吳浩趴在地上呻吟著，卻連翻滾的力氣都沒了。
王凱翔遲疑了一下，從搜出來的錢裏抽出一張十元麵額的，丟到吳浩身上，“拿去吃飯！”
老Ｋ幾個看了王凱翔一眼，沒有說話。
晚自習結束了，除了一心向學的阿越，王凱翔幾個可沒有早早回家的習慣。
“爽！”老Ｋ仰頭喝幹一瓶啤酒，對著河對岸大吼一聲。
“老Ｋ你有心事！”阿盛用慣有的冰冷眼神，看了老Ｋ一眼。
老Ｋ沒有開腔，隻是用力將手裏的瓶子向河對岸扔了過去，許久，才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
老Ｋ拍了拍手，找了塊石頭坐下來，說，“我退學了。”
“哦！”阿盛淡淡的應了一聲。
王凱翔仰頭喝了一大口啤酒，沉默半天，說，“有什麼打算？”
搖了搖頭，老Ｋ捏扁了手裏的空煙盒，從王凱翔的衣兜裏掏了一包新煙出來，隨手點上一支，“走一步是一步！”
接下的時間，空氣中都是粘稠的沉默。三個人隻是不停的喝酒，不停的抽煙。
第二天晚上，王凱翔拉上老Ｋ他們三個，找了一個飯店，算是給老Ｋ餞行。
“阿越，”老Ｋ揚了揚手中的煙，端起眼前的一杯白酒，“你和我們不一樣，是塊念書的料，好好上課，我等著喝你的狀元酒！”說完，老Ｋ幹了杯裏的酒。
阿越不會喝酒，他擔心會影響下午上課，舉著杯子不動了。
“阿越，幹了！”王凱翔唆使著。
“該喝！”阿盛也點了點頭，往嘴裏塞了個雞翅。
阿越猶豫了一下，皺著眉，喝幹了杯裏的酒
老Ｋ滿意的看著阿越喝完一杯酒，就坐了下來，把手中的空酒杯倒扣在桌上，抬起眼皮看了王凱翔和阿盛一眼，“你們兩個和我的日子還久了去了，就免了吧！”
“靠！”王凱翔笑罵了一句，他自然知道老Ｋ是在耍賴逃酒，“一事歸一事，以後的事情以後說，今天這杯酒是免不了的！”
王凱翔說著，就端起了麵前的酒杯。
“你小子！”老Ｋ憤憤的把嘴上的煙取下來，把杯子翻了過來，剛想滿上，就聽到了“嘭”的一聲，原來是阿越的腦袋重重的倒在了桌子上。
“一杯倒！”阿盛往嘴裏塞了一塊肉，“老Ｋ繼續，我等著呐！”
老Ｋ對著阿盛筆了一個中指，無奈的繼續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