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為民並未如此,也沒有安排後手,以他的能力,會想不到嗎?楊廠長可不信,這就是做給他看的,意思是我不怕跟你為敵,選擇權在你,你是低頭?還是決定跟他為敵?
選擇權就在楊廠長手裏,他要是因為張為民不顧及連累他搞這種小伎倆,從而氣憤對他出手,那麼等待他的,就絕不是這種漏洞百出的計策了,可能就是精心安排的,那二人就是你死我活的博弈了。
像今天這樣漏洞百出的小伎倆就不會出招了,到時候他可能也會陷入麻煩當中,在這個特殊時期,那些群狼環伺的人一旦嗅到了血腥味,就會成為他張為民的助力。
到時候就不是單單對付一個張為民那麼簡單了,他麵對的,很可能是李副廠長帶領的班底對抗。
還可能上升到上層的博弈,楊廠長思來想去,如此並不值得。
畢竟是他侄子沒出息,先招惹的張為民在先,人家出手反擊在後。
若他這位親叔叔死挺楊立廣,一定會讓張為民抓住可趁之機,從而給他帶來一些麻煩甚至是威脅。
這要是換個時期,他並不怕,但如今的形勢,就如同走鋼絲,他要是一個不慎,跌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為了自己侄兒跟這麼一個有勇有謀的狠角色為敵,那不是給自己埋雷嗎?
“為民啊,來來來,快坐,我可是等候多時了。”
是的不值得,這就是楊廠長得出的結論,倒不是慫了,而是張為民的行事風格,怎麼看都像一個老陰比,而且有勇有謀,他要是因為自己侄兒的事情翻臉,得理不饒人,甚至抓著不放,那麼張為民下次的出招一定不會如此輕飄飄的。
而現在隻是帶來了一些小麻煩,他這位楊廠長還能應付,但要是人家鐵了心要和他為敵,那就是不擇手段了,而張為民就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不然也不會找社會上的人打他侄兒了。
“廠長客氣了,怎麼能讓您等我呢?是我來晚了才對。”
說著,張為民走近飯桌,端起酒就給楊廠長滿了一杯酒,同時也給自己倒滿,說了幾句漂亮的話,一口悶了。
他絲毫沒有提為何今天突然來請他喝酒的事,反而是自顧自的自罰三杯。
楊廠長原本是想等他先開口,他再慢慢來,畢竟一個廠長來給自己侄兒求情,還是低頭的那種,他也有些抹不開麵子,可這家夥既然故作不知,跟他東拉西扯,就是不問今天為何請他喝酒的事。
這就讓楊廠長恨得牙癢癢了,不過這也正好印證了一點,張為民不好惹,是個小狐狸的事實。
楊廠長也是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糊塗,心向自己侄兒,不然這麼一個小狐狸在旁邊虎視眈眈的,他身邊又多了一個敵人,對於目前的形式而言,還是少一個敵人為好。
“為民啊,我今天擺著一桌,是來給你賠禮道歉的,我也是昨晚才得知了一切,沒想到楊立廣這臭小子,那麼不讓人省心,竟給我添亂。”
他這句話一出口,算是把今天的主題說白了,張為民就是想回避,也難了,同時也說明這次博弈,他輸了。
旁邊的秘書原本是陪酒的,看的也是嘖嘖稱奇。
原本是讓他來做個緩衝,從中穿插幾句話來表達楊廠長的意思,也不至於讓楊廠長自己說,毫無退路,可這位秘書,貌似沒有什麼發揮的餘地了。
全程都被張為民帶著氣氛,一路胡扯,沒有一句說道點子上,楊廠長無奈,這才把話挑明了說。
“嗨,楊廠長言重了,年輕人嘛,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才叫年輕人啊,我不但不覺得令侄惹了事,反而對他這種敢愛敢恨的精神深表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