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是村裏人打的,他們隻是把我趕了出來。”
“啊?村裏人沒打你?那你這傷是?”
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得,有冰,太滑了。
臘月天,有的公路上有冰塊很正常,要是騎自行車壓上去了,不小心摔倒很正常,但眾人又不是傻子,看他臉上的傷就知道是被打的。
可人家說是摔傷,他們也沒辦法。
總不能跟他掰扯掰扯吧?
他這傷就是薛五等人打的,為了揍他,薛五可是找人打聽了許久才確認了他的身份。
當然隻是小施懲戒,並沒有下死手,所以也沒動用短棍,隻是拳腳招呼的,一邊打還一邊問,你不是喜歡陰陽怪氣嘛?讓你狂啊。
這幾句話一說出口,他楊立廣就知道是誰動的手了。
沒辦法,能考上大學的人,腦子自然不笨。
畢竟人家又不是職業噴子,見誰懟誰,他就隻對一個人陰陽怪氣過,很容易就知道是誰的報複。
但他也沒有去楊廠長那裏打小報告,因為進廠之前,楊廠長特意叮囑他,讓他多跟張為民交流,這是一個大能人,你們都是年輕人,你要是能學會人家一半的能力,以後也就吃喝不愁了。
他當然不會當麵反駁,難道說我之前勸說你同意我進廠就是為了對付這個叫張為民的,他不識抬舉,跟我搶女人?
那他叔叔能大耳瓜子抽他。
哪怕去告狀,他又以什麼借口?
都告訴你交好了,你去陰陽怪氣?你就是這麼交好的?
編個理由,根本瞞不住,畢竟他就是在辦公室裏陰陽怪氣的,聽到的人可不少,他叔叔又是廠長,想要搞清楚情況,很容易。
畢竟張為民是副科級,也不是他叔叔一言而決的,就算對付,也得問清楚啊,這一問,他編造的謊言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唉……,這傷的,可不輕啊,那你以後騎車可得注意點了,別再傷著自己了。”
幾個同事故作關心,噓寒問暖了幾句,也沒有說別的。
這時候房門被打開,張為民走了進來,他是最後一個來上班的,不過這裏他是老大,也沒人說他什麼。
畢竟除了邢科長,他就是老大,可不就是沒人敢對他指手畫腳嗎。
“咦,楊立廣同誌,你這臉怎麼回事?和人打架了?”
“咱們廠可是禁止打架鬥毆的,這可是寫在廠規裏的,你可要注意啊,要是被人看到了,廠長都保不住你啊。”
艸,楊立廣看到他一臉茫然無知的樣子就氣,差點國粹就脫口而出了,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勞領導關心,規矩我懂。”
哈哈,是我關心過頭了,楊立廣同誌是高材生,又是咱們廠長花費巨大代價引進的高端人才,怎麼可能不懂廠規呢?
不過,嘖嘖嘖,你這樣子,有損咱們廠的形象啊,我看這樣吧,我給你批假三天,你回去養傷吧?
聽到他的話,楊立廣胸膛起伏,雙拳緊握,恨不得打死這個混蛋。
其他人紛紛吃瓜看戲,但內心也是心驚不已,好家夥,你這是殺人誅心啊,給病假不就行了,給影響廠形象為由批假,那他還有什麼臉麵待下去?
“不用了,我自己會去請假的。”
“客氣什麼,大家都是同事,我又是你的領導,那就相當於家長啊,對下屬表示關心,不是應該的嗎?”
他這句相當於家長,可算是徹底讓楊立廣怒了,內心不斷警告自己需要冷靜,需要冷靜,在這裏動手,可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
冷哼一聲,摔門而出。
張為民聳聳肩,一邊去辦公室,一邊嘀咕道:“你個小垃圾,你玩不起。”
他這嘀嘀咕咕的哼唱,全辦公室都聽到了。
他剛剛邁進辦公室,外麵就爆發了笑聲和討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