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映星,銀霜滿地伴著徐徐清風,吹散這夏天的悶熱。
兩名執棋者坐於山寺的涼亭中執子而下。
紀於手執白子,看向對坐之人,模樣清秀,可謂是一表人才,著一身白衣更顯出塵之質。
兩人並未相識,但卻十分默契的來到這個棋盤落座而下。
寺廟清淨既不見頌佛,也不聞鍾聲,紀於率先打破寂靜:“僧人都下去了!”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上了年紀。
“這不剛好,落得個清淨。”知道紀於意有所指,男子笑著打起哈哈。
見對方既然不願意接話紀於也不多說,對著棋盤做了個請的手勢:“那落子吧!”
男子看著這個年過花甲穿著一身灰布麻衣就像大多數老人一樣都充滿和藹氣息的老者,恭恭敬敬的拜了一禮:“那小輩就請教了!”
啪嗒!
話語落下男子從棋盒撚出一子,下到棋盤上。
石做的棋子落到石做的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似奏響戰歌的第一個音符。
見對方將棋子下在自己右邊的邊角的星位。
紀於也撚起一子,落在左邊的星位。
噠,噠,噠,噠……
棋落下的聲音,此起彼伏,宛若馬蹄踩踏的聲音。
時間不知過了幾幾,隨著第三百零二手終於將手中白棋落下。
男子看著無子可落的棋盤,站起身拜了一禮:“我輸了!”
說完也不等紀於回話,便轉身離去。
人離去的幹脆,紀於看著黑白交錯的棋子,發出感歎:“一子之差,看來真的老了!”
說著也起身朝著寺外走去。
來到寺院外,紀於一眼便看到山下明燈暗火的城中。
“嗯……看來人已經退了。”
紀於眼光並未久留,掃過城中後,視線來到上寺廟的小道上,在月色的映照下,小道靜謐且有一番韻美。
尋著小道看下去,沒有看到與自己對弈之人的身影,卻看到一群朝著寺廟而來的人。
“回來的還真快,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孫女在裏麵沒有。”
等待著人群走近,是一群衣衫髒亂還掛著傷黃衣僧人。
為首的僧人智識,比其他的僧人多了一件紅袈裟,也沒有其他僧人的狼狽,年齡和紀於差不多,身體有些幹瘦,但也是慈眉善目。
快臨近寺廟之時,智識一眼便看到立於寺廟外的紀於,對著後麵吩咐道:“你們先進寺廟安頓吧!”
“是方丈”
一個沒有受多少傷較為壯實的僧人應聲後,帶著後麵的和尚越過智識朝著寺廟走去。
看著走來的眾僧人,紀於上前抱手一禮:“諸位師傅辛苦了!”
佛家雖說眾生平等,淡薄明利,但是得到這位國之三位異王的親自慰問之時,眾僧還是倍感榮幸,除去受傷的僧人,其他的僧人皆抱手回禮。
“為了城中百姓,算不得辛苦。”
“侯王也辛苦了!”
“多謝侯王關心。”
眾僧人七嘴八舌的離開後,此地便隻剩下智識與紀於。
智識緩步走上前。
“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