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報上寫的是:“白族人來襲,估計十萬之眾,將抵達平寒關,望增援。”
吳真驚愕了半晌,緩緩站起了身。
牛花的神色也因焦急煞白了一些,正等著吳真發話。
“馬上帶兵出發,前往平寒關。”
“是!”
“先派個人稟報王宮。然後糧草冬被要準備好。”
“是!”
“去吧。”
牛花出去後,叫來一位手下,“稟報至盟邦護衛官,白族人來襲,迫近平寒關,我軍現在出發支援。”
這位手下平日傳令利索,可今日,他也不得不疑惑地發問:“白……白族?不是已經……”
“他們沒死,卷土重來了。千真萬確,快去稟報。”
手下作著揖,還是愣了一會才答到:“是。”
牛花又叫來了幾位後軍押運營營長,“大軍即將出發,糧草即刻裝備,帳篷冬衣裝車,要快。”
幾位營長被冷的有些哆嗦,但還是鏗鏘地回答:“是!”
素郡在平寒關於統州之間,按理可以更快支援平寒關,可這個小郡本來就沒多少士兵,沒法給予平寒關多少支援,影響不了戰局。所以吳真才調撥統州大軍去支援。
方圓界域何曾固?興亡亂替百姓奴。
合久必分分必合,瓷土高雲如亂夢。
盛蘭在保衛統州中死去,盛涼趕來。
“哥,你,你不是……”
“我沒死,師父用禦風之力將我救了回來,我現在是風的靈體,不再是肉體了。”
盛蘭摸伸手摸了摸,摸不到盛涼的手。
虛弱問道,“靈體?”
“對,我是靈體,是風,你觸摸不到我了。風會告訴我一切,風告訴我,你要來這戰鬥了。”
“哥,見到你真好……”
“盛蘭……盛蘭……”
吳真準備再去幫助在和元素師拚死作戰的白族人。
盛涼問:“吳真,你這是去送死,你為何還要去再保護這個殘破不堪的亂世呢。”
吳真也陷入了沉思,她回顧過去
“是本能吧,沒有理由的本能。一場戰爭總要有進攻的一方,防守的一方。世上,總要存在著希望聚合的一方,希望崩壞的一方,唯有如此,故事才會不斷創造,曆史才能不斷前進吧。我也問過自己,我所做的一切,真的能讓世間有什麼變化嗎,讓它變成我希望的模樣。有時我覺得一切都在變好,有時我覺得我所做的不過是毫無意義。但,我無法克製我內心的一個聲音,它在指引我,逼迫我去戰鬥,去保衛些什麼。簡澤悟選擇了他的方式,我也選擇了我的方式。僅此而已吧,沒有意義,沒有任何意義。我們,隻是在聽從本能。”
吳真用雙腿夾了下馬,“永別了,盛涼。”隨後,一騎絕塵,衝向那有去無回的戰場。
一個族群的邊界是可以被攻破的,一個人內心的底線是可以打破的,穩定與崩壞隻是瞬間,善惡的變化隻需刹那。世界是不會靜止的,昨天的天晴明媚,今天便成了驚駭暴雨。
我們無法控製什麼。世間參差,人心難測。
我們能做的,是做自己心中最想做的事。
總有人撞破籬笆,那就總要有人修補籬笆。
黑夜總是存在,但正因如此,我們才更珍愛白天。
你要為了黑夜,還是為了白天,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