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澤眼底一陣掙紮,他差點就放棄一切,上前抱緊她,告訴她,自己還是原來的那個偉澤,隻是自己再也無法實現自己對她的諾言了,自己很可能馬上就會死掉,也可能會死在手術台上,也可能……
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麵,“慕冷是一個好人,他會帶給你幸福的。”
聽到偉澤到現在還在想著撮合自己和慕冷,婉馨什麼話都沒多說,用力地拉開房門,而後狠勁甩上,似乎想借門來發泄自己的怒氣。
與她擦肩而過的一名護士,手上拿著一個符走進偉澤的病房,“你好,項偉澤先生,請問這個是你的嗎?”
偉澤頭也沒抬,怒吼著回答護士的話,“不是,別來煩我。”他也在生氣,他在氣什麼,他不懂,他隻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胸口堵著一口氣,他必須發泄。
那護士聽到偉澤發脾氣的怒吼聲,害怕地退回去一步,嘴裏小聲嘟喃著,“可是這上麵明明鏽著一個澤字,隻有他的名字才有澤啊。”算了,反正也沒人找,就隨手一丟。
好巧不巧,她才剛剛走出去,麗容提著保溫瓶,裏頭裝著偉澤的午餐走了進來,看到偉澤落寞傷心的神情,又沒見到小夕,頓時有點疑惑,“澤,你這是怎麼了?”
偉澤抬頭看向麗容,神情有些倦怠,揉了揉泛痛的眉心,嗓音低沉得有些暗啞,“沒事,有點累。”
麗容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進來的疑惑,“小夕呢,我還帶了她的午餐,她怎麼沒在?”
“今天有點事出去了,可能不回來了吧。”偉澤沒有多說什麼,自己打開保溫瓶,舀了一碗湯和著幹飯吃著,“媽,爸什麼時候回國?”
“再幾天吧,他說會在你手術日期定出來之前趕回來的,這次他們去的是非洲一個什麼國家,真不懂那裏有什麼好玩的……”一提起項廣成,麗容少不得又要開始嘮叨一下。
看著麗容嘮叨的表情,雖然有時候想想有點煩,不過人生能有一位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隨時嘮叨自己一下的女人也很不錯,那種感覺真好,可惜,自己是無法有這樣的親身體會了吧,
“媽,你和爸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莫名有些傷感,聲音中有些無力。
麗容原本還絮絮叨叨的表情,聽到偉澤突然的話語,感覺有些奇怪,“澤,你怎麼了?”
收拾起悲傷的情緒,換上笑容,隻是連笑容都顯得那麼蒼白,“沒事啊,媽,你今天煮的湯真好喝。”偉澤轉移話題巴結著母親。
麗容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是啊,這可是我才學的呢,等你爸回來後我再煮給他喝,你先喝著,我收拾一下房間,有點亂。”
麗容一邊說著,一邊把地上散落的一些小東西撿起丟進垃圾桶,撿到那個平安符的時候,麗容提高聲調問道,“澤,這個平安符是不是小夕給你求的啊?真細心,還在符上繡著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