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馨來到病房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她也不懂為什麼自己突然就變得這麼迷信,為了像迷信裏所說的,淩晨0點在山上許願廟裏點第一束香就會實現自己的一個心願,她就這麼傻傻地從晚上6點多趕到那許願廟,一直等到淩晨0點點完第一束香才下山。
並為偉澤求了一道平安符,說她迷信也好,她隻知道她希望偉澤可以很順利地通過這次的手術,而且剛剛自己在廟裏為偉澤求了一支簽,也是中上簽,應該是沒事的吧。
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向屋內黑漆漆一片,輕輕推開偉澤的房門,他早已沉沉入睡,隻是他連睡著都緊皺著眉頭,是病痛嗎?還是……
輕輕地把那道平安符放在偉澤的病服口袋裏,“澤,不管你還愛不愛我了,我隻真心地希望你這次的手術可以成功,哪怕失憶了也好,也許失憶了,你的眉頭就不會糾結成這樣子。”
手似有自我意識地輕撫上偉澤那蹙緊的眉頭,想撫平它們,倏地,偉澤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眼睛緊緊地閉著,嘴裏大聲地說著,“別走,別走。”
聽到偉澤的話,婉馨心一提,他醒了嗎?在看到他依舊緊閉著眼睛,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心頭卻又隱隱抽痛著,他這句“別走”是對自己說的嗎?
見偉澤使盡了力氣在握住自己的手,心底一疼,他連睡著都這麼沒安全感,是因為自己嗎?
另一隻手輕輕地搭上偉澤已經偏瘦的手指,嘴裏輕聲嘀喃著,“你放輕鬆點,我不走。”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撫摩著他的手。
這樣的動作似乎起作用了,偉澤握著她那隻右手的力道漸漸變小了,“別走。”而嘴裏,迷迷糊糊地又補上了一句,而後才安心地睡著了。
“澤,你這是怎麼了?”聽到醫院走廊裏的鍾在提示著4點的時間,而走廊裏已經漸漸有了一點走動的聲音,婉馨慌張卻又輕微地拉開偉澤還握著自己的手,“我明天再來看你吧。”
不想跟麗容見麵,更不想讓偉澤在生病的時候,還得為自己和他母親的事擔憂著,婉馨急急地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當婉馨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提著自己精心燉了一上午的魚湯過來的時候,雖然避開了麗容,卻依舊跟小夕碰了一個對麵,“你好。”
見到小夕依舊如昨天那樣對自己客氣地招呼著,婉馨也不好意思先失禮,“你好,我給澤燉了一點魚湯當點心。”說著把手上的保溫瓶放在桌上。
偉澤原本微眯著眼睛打算休息的,因為小夕一直在這裏陪著自己,而自己又不好意思對她冷漠,畢竟她是世伯的女兒,所以隻能裝睡。
聽到婉馨的聲音,偉澤霍地睜開了眼睛,正對上婉馨帶著濃重黑眼圈的眼睛,嘴唇微微動了動一下,想要關心她一下,卻依舊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