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真的糟了。

當臉部品嚐到堅硬地麵的觸感,這時候李午才意識到自己是趴倒在地。全身使不上力,連手指都失去知覺,隻有「熱度」支配全身。

好熱、好熱、好熱、好熱、好燙、好燙、好燙!

李午不停咳嗽,咳著咳著開始咳血,嘴角也漾著血泡。

直到那視為生命之源的東西都快從喉嚨湧出。

他朦朧的視野裏,隻看到被染成鮮紅的大理石地板。

這些全都是我的血嗎?

陷入體內血液流光的錯覺,李午伸出自己顫抖的手找尋快將身體燃燒殆盡的「熱度」源頭。

手指碰到腹部的撕裂傷時,強烈的撕裂傷幾乎把身體分為兩半,隻剩下一層皮勉強連在一起。

難怪會覺得燙,原來是把「痛楚」錯認為「熱度」了。

現在麵臨了人生的「死局」。

“來個人,救救我。”

可呼喊聲並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應。

此刻李午選擇心一橫,死亡的壓迫感壓製住傷口的撕裂感,拚了命向門口那個門檻爬去。

正常來說這種情況是下李午肯定不能隨便移動自己的身體,在沒有大出血的情況下,挪動身體很可能會加速血液流動。

由於目前他周圍根本得不到任何的援救,現在的情況與其坐以待斃等待有人碰巧過來,不如選擇做最後的掙紮。

“碰~”

就在即將距離將到到門口的那個坎,不知道怎麼右腿碰到了旁邊的櫃子,一本書從上麵就直直往下墜狠狠的砸向李午的頭,砸的他兩眼直冒金星。

完了,

徹底的完了,這下連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李午戊萬念俱之際。

之前砸過他的那本書騰空而起,周邊不斷竄動的火焰,伴隨著一股股火焰的溫度撲麵而來。

這並不是像鋼鐵工廠裏將鋼鐵都融化成水裏麵的火焰,那樣肆無忌憚地吞噬著空氣的氧氣,有的隻是讓你感覺得很恰到好處的溫度,連帶著空氣質量也提升了個檔次,就如同進行了一番生命的起源運動。

誒?我沒有死?

我不光沒有死於傷口感染?好像自己連傷口也在這個火焰的之下,甚至連同身體也開始奇跡般的愈合。

李午才後知後覺發現大出血沒有帶走他那受傷的身體,連同之前失去知覺已經開始回來,甚至嚐試動了動,身體沒有之前那般的撕裂感,這溫暖的火焰似乎真的可以治愈自己這副破敗不堪的身體。

感受到身體似乎已經康複,李午才緩緩站起來仔細打量著這間屋子。

房間收拾得十分整潔,不時還能聞到一陣紫檀香,牆角邊放一張簡單的床鋪有些樸素。

旁邊是的粉刷的牆壁和一件寬闊的書桌,書桌穩當大氣,桌上擺有筆硯文書,井然有序。

另一頭則是自己之前撞到一個櫃子,裏麵書淩亂的擺放著很多本“書”,並不是跟砸向自己一樣泛黃的紙書,而是竹片上用麻繩串編起的竹簡書。

腳下鋪著大理石地板,真是一塵不染,但是很潮濕,好像上回清洗過,再也不幹了。

我這是來到哪個古代了嘛?李午嘴巴有些微微張開。

他從小也是看小說長大的,但是沒想過到如今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李午此刻努力讓自己心情變得不那麼驚訝,嚐試讓自己的心情平緩下來。

隨著李午緩慢讓自己的心情也漸漸平緩下來,頭又感到一陣抽搐,一個個的記憶片段呈現腦海之中,就像另一個人的前半生。

周宇,是大梁巴陵郡本地人,同時也是這座大雲山上清風道觀最小的弟子。

母親是平州巴陵縣有名富商之女,從太爺爺那一輩就已經開始經營絲綢生意,後麵迫於北方做絲綢生意的太多競爭壓力大,為了謀生帶了一部分的人來到南方發展市場,沒想到最後生意越做越大就在本地紮根起來了。

父親是一名沒有考上功名的讀書人,當時考場失意有些頹廢的少年遇上出來遊玩的母親,兩個人很快就陷入了愛河之中。當時由於外公看他沒有什麼穩定的工作打算就決定勸說自己女兒,但外婆發現父親會些算術跟著外公商量,自那起他就去外公家做起了賬房先生。

後來直到周宇外公去世,他外公家就兩個女兒,小姨那時還未嫁,外婆當機立斷拍板讓他的父親開始幫忙接手管理家族生意。

本來周宇作為家庭的繼承人,未來肯定是要繼承自家的絲綢生意。但是他從小身體不好,經常會生各種怪病,父親聽聞附近清風道觀的道長醫術非凡,特意邀請過來幫忙治病,沒想到這麼靈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