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一個曾經繁榮昌盛的一線城市,如今已變得滿目瘡痍。
在這個糧食嚴重匱乏的時代,幸存下來的人類,也變得麵黃肌瘦,衣衫襤褸。
在這個人跡稀少的廢墟中,一位十六歲的少年,正喘著大氣,拖著一個沒有蓋子的行李箱穿梭在這破敗醜陋的街道中。
一覽無餘的行李箱裏,裝著一些看似沒有什麼作用的鐵罐,還有一些滿是汙跡的衣物。這些東西,似乎是他的全部身家。
林淩走進了一個坍塌了一半的地鐵口,上麵還有著“嘉禾”二字。穿過了一個剛好能容納他穿過的洞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破爛的行李箱扯了進來。
地鐵的候車廳內,坐滿了男男女女,看上去都不過是二三十歲左右,還有著數十名五六歲大的孩童在打鬧。他們看見拖著行李箱的林淩,雙眼放光,紛紛站起來,緩慢地向他走去。
對於這一點,林淩也早已習慣,絲毫不理會眾人,拖著行李箱就往家裏走去。他穿過了人群,回到了自己的家。與其說這是家,不如說這是一個廢棄的輕軌車廂。並且有一截還被坍塌的巨石壓著。而車廂裏,隻有曾經的座椅,以及破碎的玻璃窗。
車廂裏,相對於大廳來說,比較潮濕與寒冷。這也是為什麼林淩一直住在這裏,卻沒有人過來爭搶的原因。相對於他們來說,一個溫度適合的環境,比一個幹淨的環境更加重要。
林淩坐在椅子上,看著辛辛苦苦拉回來的物資,就經過剛才那一小會,行李箱裏的東西就已經不見了一大半。對於這樣的結果,林淩早已習慣了。不隻是這樣,再過一會,這裏的地頭蛇竹節蟲蟲哥就會帶人過來他這裏,對他進行搜身,然後再收割一遍他的東西。
林淩剛坐上不久,就聽到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蟲哥來了。
“林小子,今天在外麵找到了什麼好東西沒有?”
人未到,蟲哥那獨有的沙啞聲就已經傳來。剛踏入車廂,蟲哥就笑嘻嘻地望著林淩,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蟲哥,現在外麵是什麼世界,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的收獲就在這裏了,你老要是看上了什麼,盡管拿去便是。”林淩頭也不抬,指著車廂裏的行李箱,無所謂地說道。
蟲哥對於林淩的態度,沒有一絲的不高興,反而哈哈大笑兩聲,示意身邊的人去挑一些有用的物件帶走。
“哈哈,林小子,你也不要怪蟲哥。畢竟,我要守護著你們這些人,也是需要吃飯的。”蟲哥坐在林淩的身旁,摟著他的肩膀,若不是他的眼神上帶著絲許的嫌棄,旁人看見,都認為兩人是結識多年的老友。
“蟲哥,我今天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了,真的沒有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外麵的樹皮都被人擼光了,更不要說吃的了。我今天能撿到這些東西,都還是運氣好的了。”
林淩聳了聳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小子,既然哥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不要怪哥對你不客氣了。”
蟲哥揮了揮手,示意身旁的小弟對林淩進行搜身。不一會兒,林淩就被幾人脫得一絲不剩。他們這樣做,當然不是饞林淩的身體,隻是看看他的身上是不是藏著食物。
蟲哥看了看,除了他身上還掛著之前打他所留下的淤青之外,並沒有找到他身上藏有食物的痕跡,就示意手下放開林淩。對於蟲哥這般的羞辱行為,林淩也早已見怪不怪。蟲哥在林淩這邊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食物,隻好示意手下進行下一輪的操作。
十五分鍾後,蟲哥帶著眾人離開了車廂。
車廂內,林淩蜷縮在地上,身上又增加了不少的傷痕。林淩艱難地站起身來,忍受著身上的疼痛,把衣服穿上,隨後躺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林淩忍著身體的疼痛,拖著那那沒有蓋子的行李箱,就離開了住處。
他來到了一棟坍塌了一半的大樓前,坐在石梯上。他捂著昨天被打傷的胸口,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發現沒有異常後,才拖著受傷的身體走進了大樓裏。
他順著樓梯走上了三樓,在樓道上繞了一圈後,才走進了一個帶著門的房間。看著房間的擺設,已經應該是一家公司的管理人員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一些紙質的資料,以及一些辦公用品散落得到處都是,辦公椅以及一些枯死的綠植也倒在地上,整個房間充滿著破敗的氣息。
林淩繞過辦公桌,來到一排書架前,忍著疼痛,用力把書架移開。隻見書架的後方,有一個頭部大小的窟窿。窟窿裏麵正放著一包紅色密封的包裝袋和半瓶不知道多久的水,包裝袋上寫著“明旺小蛋糕”。
這些食物,都是林淩昨天在外麵的抽屜裏找到的。雖然,這些東西都不知道過了多久的,可如今並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林淩,連忙打開包裝袋。由於力氣過大,裏麵同樣有著密封包裝的小蛋糕也掉了出來。他見到這裏麵居然有著不少的小蛋糕,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