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宮殿中央升騰起一道一道氤氳的水霧,宮尚角肌肉弓起,雙臂向後搭在四四方方的湯池中,半身胸肌沉入水中,如緊致的雕塑。他閉著眼眸,睫毛似箭般從臉上垂下顆顆分明的倒影。

忽聞殿外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伴隨著輕快的步伐,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脆。

宮尚角緩緩睜開雙眸,嘴角上揚挑起一抹微笑,便知道她來了。

隨著月色逐漸侵入大殿,門被緩緩打開,一陣花香撲鼻而來,眼見上官淺,著粉色柔紗般的粉色衣裙推門而入。

她手捧一個木質托盤,一身下人的姿態,腳步輕柔,一聲不吭的走到宮尚角的身後,將那盤子擱置在湯池邊的偏榻上,又拿起那個裝滿酒的定窯白瓷細頸壺緩緩傾入盞中,眼見著盞中酒要溢出,她立馬將壺立了起來。微風輕輕拂動她兩鬢垂下來的發絲,四下裏飄散著上官淺身上獨一無二的體香。

聽到宮尚角忽然動了一下,便眼神柔弱,臉頰微紅的跪在宮尚角的身後等待差遣。

“這本是下人該做的事情,上官姑娘不必勞煩。”宮尚角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昏暗的大殿中散開,語氣比平時對待弟弟的更加溫柔。

上官淺抿嘴一笑,端起剛剛倒好的兩盞熱酒放到宮尚角的身後,靠著宮尚角坐臥了下去。

粉色衣裙在燈燭的照射下熠熠發光,胸前一抹似透非透的白紗若隱若現的罩著她雪白軟糯的肌膚。

宮尚角餘光一瞥,冷冷的問道“身子都痊愈了嗎?”

“傷口好像都好了,疤痕也沒怎麼留。”奶裏奶氣的聲音,聽的讓人愈加憐愛。上官淺側身望著宮尚角,似乎想從他的臉上再發現一些寵愛自己的證明。

見宮尚角不為所動,上官淺裸下了右肩的披帛,滑出一道如牛奶般順滑的酥肩,手摸著傷口的位置問道“公子...要看看嗎?”

為了讓宮尚角為之動容,她另一隻蔥白似的嫩指悄然劃過宮尚角的右手,撫摸著他因常年舞刀弄劍而微微泛起的老繭。

宮尚角躲開了她的手,將右臂劃入水中,激起一層奶白色的漣漪,他閉著雙眸,感受著夜色的沉寂。

水霧溫暖讓人困意襲來,臉上愈發的泛紅,上官淺握緊拳頭,直起了身子,看著麵前這個毫無感情的宮二先生,她一陣失落,不知是任務的難以完成還是宮尚角冷漠無情的拒絕。

她極力壓抑著內心的失落,軟軟的說了句“不打擾公子雅興了。”

她緩緩起身,怕弄髒宮尚角送自己的這套漂亮的衣裳。

“這個溫泉有療傷養膚的功效,你要不要試試。”

燭光搖曳照在她的臉上,映出櫻桃般的紅唇,聽到宮尚角的挽留,她心如花開,卻裝的無關痛癢。

“謝公子垂愛。”聲音軟糯又夾雜一絲泣聲。她轉身再次回到宮尚角的身後。

心中緊張到無法,這是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麵前退去衣衫,就連殺人都沒如此緊張,此時的上官淺心髒砰砰砰的直跳,她柔弱的跪在宮尚角的身後,眼眸下垂,猶豫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