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嘎嘎!”
車軲轆深陷泥土中,軋出深深地痕跡。
一群粗布短衫的男子推著車子艱難的行走著。
大雨剛過不久,黃土顯然並不好走,縱然這是官道。
“踢噠踢噠!”
“大牛!大牛!”
馬蹄聲由遠而近,隨後有人呼喊。
叫大牛的人沒有隨那群粗布短衫的漢子一同推車,他是管事在一旁監督,聽見呼喊,他連忙快步迎上前去。
“大人,有何吩咐!”
大牛長的粗獷,行動話語之間卻極為沉穩。
“大牛,你去過西南道,說說這裏離下一處驛站還有多遠?”
駿馬停下,一名華服青年手持馬鞭,神情倨傲,仰頭對著名叫大牛的管事問道。
聞言,大牛沉思片刻,無奈說道:
“三公子,這下一處驛站今日怕是到不了了,大雨初停,土地泥濘難走,今日總共也沒走多少裏……”
“什麼!難道要本公子我露宿在這荒郊野嶺,與蚊蟲相伴?”
華服公子大怒,他在張家堡從小錦衣玉食慣了,睡的都是上等絲綢,逛青樓都是自帶毯子,哪裏在外界露宿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這場大雨來的太突然,要不公子您先行一步,前往驛站,小人帶著這群賤民在路邊修整一夜,明日盡快趕去去公子您彙合?”
大牛提出建議。
他知道張家堡三公子從小嬌慣,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心裏麵也無奈,都是大老爺要三公子去西南道蔡大人那裏混個臉熟,一路下來,三公子的屁事兒是真的多!
不是這裏走去,要停下遊玩,就是那裏好看,要改道看看。
明明半個月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將近一個月還沒到目的地。
現在又嫌棄荒郊野嶺沒有住宿的地方。
“行吧行吧,反正之前都是這麼來的,你把賤民們看好了,別讓他們給逃了,不然拿你是問!”
“是是是!三公子您先行一步!”
大牛點頭哈腰,總算是送走了這尊瘟神。
他發誓,以後有這個三公子跟著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出遠門的,太熬人了。
三公子跨馬追上前方同伴說了幾句,隨後一同策馬離開。
大牛目送他們離開,鬆了口氣,隨後對著後方汗牛夾背的漢子們喝道:
“都快點,在太陽落下山前再走二裏路,就安營紮寨!”
“是!”
漢子們精神一振,回應道。
眾人推著三輛馬車,上麵都是普通人一輩子不配擁有的珍品,雖然一件拿出去都夠一個普通人一生衣食無憂了。
眾人‘嘿哈’,賣力推動,雨後土地,就算有馬匹拉著,馬車也要人為推動。
在第三輛馬車幾名中年漢子中間,卻又有一名明顯年紀稍小的青年,莫約有十八九歲。
他雖然也在推動著車子,但眼神中卻透露著茫然與一絲激動。
他叫蘇淺,是個重生者。
他是從一年後穿越回這裏的,他命運的轉折點。
不出意外,明天他們到了驛站,準備修整一番後就通通被藥倒迷暈,送給大人物蔡大人的生辰綱也被劫走。
不過劫走生辰綱的人沒有要他們的命,隻是迷暈了他們這些推送貨物的普通人。
但這不代表他們就安全了。
生辰綱被劫走,不僅僅是主家張家堡大發雷霆,連蔡大人也勃然大怒。
他們的管事大牛怕被問罪,就帶著他們逃入山林中落草為寇。
但不久就被官兵剿滅,好在他蘇淺機靈,逃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