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誌強跟付坤“單挑”那天,因為積極地背後拍磚,得到了汪誌強的表揚,於是再接再厲又在圍堵唐俊的時候從背後給了唐俊一棍子。
想到這段時間自己立的戰功,馬猴兒忍不住吹了幾聲口哨,挺得意,以至於身後很輕的腳步聲傳來時把他嚇了一大跳。
他回頭看了一眼,離他十來步遠的地方有個黑影,光線不足看不清這人是誰,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他頓時覺得有點兒冒冷汗,扭頭往汪誌強住的那排樓加快了腳步。
走了幾步,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類似鐵器拖在地上時發出的聲音,這聲音不遠不近地跟著他,他沒走幾步就被黑暗中這種詭異的聲音弄得腿有點兒發軟。
這人是來找麻煩的!馬猴兒在驚嚇當中還是及時做出了一個完全沒有意義的判斷。
不能把這人帶到豹哥那兒去!這是馬猴兒做出的第二個判斷,他自己覺得挺大無畏的。
馬猴兒摸出了放在口袋裏的彈簧刀,在第四排樓前拐了彎,加快步子走了幾步之後,猛地轉過身,手裏的彈簧刀彈了出來。
這種時候必須要先發製人!他轉身的同時隻在原地停留了很短的時間就猛地向身後那人撲了過去。
那人也停下了,但沒動,隻是在他靠近之後突然抬起了手。
等馬猴兒看清那人手裏拿的是一把鐵鍬的時候,他已經衝進了鐵鍬的範圍之內,接著就感覺到了一陣涼爽的風。
鐵鍬裹著風拍在了他左臉上。
付一傑這一鐵鍬沒有用全力,但馬猴兒還是因為衝得太猛控製不住步伐,被側麵突然出現的外力拍倒在了地上。
付一傑走過去,在馬猴兒從地上爬起來之前,一腳踩住了他還握著彈簧刀的右手,然後一腳踢在了他肋下。
馬猴兒的身體立刻弓成了一團,連聲音都沒能發出來。
付一傑移開踩著他的腳,把手裏的鐵鍬扔在了他身上,轉身走了。
付一傑回到自己家樓下的時候,還沒到十點鍾,跟他平時說去老師家回來的時間差不多。
他一邊往樓上跑,一邊把出門時穿的衣服換了回來。
進門的時候老媽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老爸蹲在沙發旁邊給她捶腿。
“二寶貝兒回來啦,累麼?”老媽看到他,招了招手,“來,享受一把奴隸主的待遇!”
付一傑笑了笑:“你專用的奴隸我就不占用了,我去洗澡,熱死了。”
洗完澡出來付一傑進了屋,把客廳留給奴隸主和奴隸二人世界。
進屋的時候他看到付坤背對著他坐在桌子前,但是沒動,再一細看,發現付坤臉扣在書上已經睡著了。
“哥……”付一傑想把他叫醒,但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
他走到付坤身後,彎腰小心地摟住他,把臉貼在他後背上閉上了眼睛。
付坤的心跳讓他覺得很舒服。
這麼彎著腰不知道呆了多長時間,付一傑覺得腰有點兒酸了的時候,付坤動了動:“寶貝兒是不是我很久沒背你了,過癮呢?”
付一傑笑了,鬆開胳膊活動了一下:“你還背得動麼?”
“那有什麼背不動的,你以為長點個兒我就背不動了啊?再說你也沒長多少。”付坤衝他呲呲牙。
“皮尺呢?量量?”付一傑靠著牆抱著胳膊。
“喲,叫板呢!”付坤站了起來,用腳把書桌下麵的抽屜勾開了,“拿出來量。”
付一傑在付坤的監督下用書比在自己腦袋頂,拿筆戳了個點。
皮尺顯示的數字是176.1。
付坤盯著數字看了一會兒,又扭臉盯著付一傑的頭頂看了看,下巴一揚:“不準。”
於是付一傑又靠牆站好,再用書比好:“這回行不行?”
“行了。”付坤點頭。
付一傑挨著書下邊又戳了一個點兒,書拿開之後,付坤發現這回的點兒居然在之前那個的上邊。
“靠!”付坤小聲喊,盯著付一傑量完之後,他又繼續小聲喊,“靠靠!”
付一傑笑了笑,從書包裏拿出本英語往榻榻米上一躺:“別忘了你以前說過的話。”
“記著呢,”付坤坐回椅子上,把下巴擱到桌上看書,“你別整我就行,什麼脫光了從一樓到七樓跑兩趟之類的。”
“那太浪費了,”付一傑打開了放在榻榻米上的台燈,“這麼難得的機會,我會好好把握的。”
考前最後的幾天,付一傑不再盯著付坤複習,自己也沒怎麼再看書,每天倆人都睡得挺早,付一傑每次搓著付坤的褲衩不到十分鍾,就能聽到付坤睡著後發出的輕輕鼾聲。
他睡眠沒有付坤這麼好,特別是在付坤受傷之後。
肩上的傷好得很慢,盡管付坤已經盡量讓胳膊不動,但恢複還是很慢,估計能在高考前拆掉那些固定的石膏不太可能了。
付一傑中考很順利,正常發揮,沒什麼感覺考試就結束了,最後一科他甚至提前出了考場,陪付坤去醫院換藥。
但七月高考開始時,他卻緊張得不行,高考前一天他居然失眠了,雖然他對付坤考試沒有抱什麼希望,付坤誌願填的也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專科,但他還是莫名其妙地緊張。
第二天陪付坤去考場,他站在大門外麵忍不住一直原地輕輕蹦著。
“幹嘛呢你。”付坤嘴裏咬著準考證,把筆袋和水從書包裏拿出來。
“不知道,”付一傑還是在蹦,“東西拿齊了嗎?”
“嗯,”付坤看了他一眼,“別蹦了,蹦得我眼暈。”
“哥,”付一傑停了兩秒鍾,又開始蹦,“你準考證拿好,叼嘴裏一會兒一緊張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