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起,諸城破。
宮外人人自危,緊張的氣氛好似和宮內的紙醉金迷格格不入。
偌大的皇宮金碧輝煌,不知是由多少民脂民膏堆砌而成,又不知底下壓了多少平民的亡魂。
此刻那本該為國家殫精竭慮,夙興夜寐的小國君,卻在酒醉之後於眾多美人的懷中酣睡。
“報~”,尖銳急切的聲音打破了正陽殿內旖旎的氣息,也打攪了國君的好夢。
“報告君上,鮮卑軍隊已經攻入京城了,現在正在往皇宮趕來…”
“大膽,我軍明明才大破敵軍,竟敢捏造謠言”,一旁的大太監張秉忠嗬斥道,“拖下去斬了”
門外的侍衛聞言,立馬上前將傳令者打暈後拖下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似是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愛卿,這次會不會是真的,朕有點擔心”
張秉忠湊近,滿臉堆笑“放心吧,陛下,咱的軍隊剛打贏勝仗,把鮮卑人驅出了五百裏呢,難道您連老奴都信不過嘛”
小皇帝聞言一笑,“當然信得過,你可是朕的肱股之臣呐,這次打了勝仗多虧了你啊,等大軍歸朝,朕就封你為忠勇大將軍”
“謝陛下恩典”,張秉忠順勢彎腰謝恩,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眼神裏充滿了嘲弄和瘋狂。
起身後,他麵色如常,“都愣著幹什麼啊,接著奏樂,接著舞啊!”
頓時,闔宮又充滿了絲竹的靡靡之音與美人們的嬉笑打罵,好似剛才的一幕從未出現過。
與此同時,長信宮內,大長公主蕭君婉打開心腹傳來的紙條,眉頭緊皺,“報信人又被殺了”
“聖上怎麼能這麼聽信那個賊人的話呢”,身旁的侍女憤憤不平。
“他一向都聽張秉忠的話,要不然本宮也不能被困在這。”女人將手中的紙條放在燭火上銷毀,跳躍的火光將女人的容顏襯得愈發雍容華貴,年近三十,卻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點歲月的痕跡。
大長公主是先帝的嫡親妹妹,又是當今聖上的姑母,從小便備受寵愛,但先帝子嗣凋零,又英年早逝,隻留下了一個子嗣,新帝繼位時還不到10歲,自從新帝繼位,小皇帝偏信奸臣,被酒色掏空了身體,大長公主空有這個身份,卻毫無實權,為了國家幾番進言,卻被奸臣汙蔑為欲行牝雞司晨之事,引得皇帝猜忌,最後以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為由軟禁在這長信宮內。
“春嬋,讓秋瑾不要再等了,計劃提前進行。”女人將燃燒後的灰燼吹散,好似也在吹散自己最後的一點顧慮。
“是”,春嬋喜笑顏開,“早就該如此了,駙馬爺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然後快步退下。
女人溫柔撫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溫柔又堅定,冬郎,我最後還是走出了這一步,別怪我,敵軍已經進京了,無法再等了,今天我就要誅殺奸賊,以慰你的在天之靈,冬郎啊,希望你能保佑我成功,保佑我們的孩兒無虞。
看似平靜的皇宮內,各方勢力暗潮湧動,不知最後會將結局引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