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灼感到顧蒂的手縮緊，擁抱的力度像是要把她擠進他身體，她稍微地掙紮了一下，溫熱的氣息緊緊依附著她。
“不幹什麼，我要聽姐姐講故事。”顧蒂將下巴搭進她的頸窩，腰間手臂的力度不減。
“顧蒂，你幾歲了？”她笑出聲來，連帶著顧蒂的身體微微震動。
顧蒂手上力度鬆了下來，將她轉過身來，眼眸裏滿是認真，“姐姐，時間差不多，你該去煮粥了。”
她伸手朝顧蒂的臉上捏去，“行，行，我去煮，你每天吃不膩嗎？”
“怎麼可能會膩。”顧蒂走到書架邊認真地挑選著書。
她好笑地搖了搖頭，走到廚房煮粥去了。
沒一會功夫粥就好了，兩碗滿滿的粥出現在餐桌上。
顧蒂拿過一碗吃了起來，清灼在一邊看著他。
她倒是沒有什麼胃口，撐著額頭看著顧蒂吃。
顧蒂抬起頭看著清灼，眼眶微紅。
她把顧蒂手裏的勺子搶了過去，邊吹邊開口，“熱就慢吃點，這麼急幹嘛，不燙嗎？”
盛滿粥的勺子遞到了顧蒂的嘴邊，她看著顧蒂乖乖地吃著，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粥很快就見底了。
顧蒂拿出了一本早就準備好的書，坐在清灼身旁，“姐姐，還有講故事。”
清灼看著封麵上明晃晃的六個大字“童話故事大全”，她震驚了，“顧蒂，你真的要我給你講這個？”
顧蒂看了一眼書，很認真地說：“對，姐姐就講兩個就夠了。”
書麵有點舊，但是被保存得很好，她看著顧蒂期待的眼神，無奈地打開書念起來......
微黃的燈光為清灼的臉鍍上一層暖色。
顧蒂清澈的眼眸漸漸深沉起來，裏麵透著一股霧氣。
他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等著清灼講完。
清灼講得口幹起來，伸手拿起桌上的水喝，瞥見顧蒂安靜得有點不對勁，手在他前麵晃了晃，“怎麼，聽得這麼入迷。”
顧蒂麵色平靜的神色落入清灼眼中，輕聲說：“姐姐，你現在可以問我了？”
清灼握著水杯的手緊了緊，眼瞳微微擴大，“你不是說三個月後才回答我嗎，這才一個月不到，你...”
“不用三個月了，已經可以了，姐姐問吧。”顧蒂靜靜凝視著她。
清灼嘴微張，前段時間的問題像是突然間消失了一樣，大腦裏麵一片空白。
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先把玉佩拿出來。”
顧蒂沒有動作，眼無聲的彎起，代替了他回答。
看著顧蒂的表情，她心裏漸漸湧出一陣恐懼，上去緊緊握住他的手腕。
感受到顧蒂的脈象後，清灼的表情有些扭曲，握著顧蒂的手在不斷顫抖。
像是不肯相信，手再次放在他脈搏上，終於一把將顧蒂推倒在地。
清灼看著自己的手，渾身血液在往上湧，聽不到任何聲音。
顧蒂看到清灼的神色，開始緩慢地笑了起來，他嘴角在笑，眼眸裏卻是空洞和麻木，淚水從眼角滑落。
清灼反應過來，想把所有的氣運從體內逼出。
但這股氣運已經附在她的骨髓上了，一絲都脫離不了。
“沒用的，沒用的。”顧蒂還躺在地上，緊緊捂著胸口，止不住的鮮血從手中流出。
顧蒂麵色慘白，嘴唇上沒有絲毫血色，額前細碎的發尖落在眉邊，透出一股滄桑和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