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困難地睜開眼睛的時候,劇烈的頭痛就猛地將我一陣衝擊,就像一湧大浪突然把我這個孤舟遊人掀到天的盡頭,望見了頭上套著光圈的鳥人。
忍不住摸了一下額頭,觸手的冰冷令我也禁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媽媽咪!這哪是人能夠有的體溫啊!簡直就是南極洲上漂浮的巨大冰山嘛!難道……我原本一雙眯縫眼立刻瞪得比貓眼還大——難道我已經來到寒冷的陰曹地府了嗎?想想又覺得不對,——陰曹地府對每個鬼的待遇都這麼好?還有一張複古的大床,床幔上還用金絲線繡著一些莫名其妙,我看不懂的圖案。
我努力地回想著失去意識前的那幾個片段,也隻能夠模模糊糊地回憶起一些,那個穿著緊身黑衣的女人用黑乎乎的槍口對著我的心髒,冷漠地說了一句:“清歌,一切都結束了。”
是嗎?一切都結束了嗎?那我怎麼會在這裏呢?
正當我胡思亂想,沒個頭緒的時候,一大群人蜂擁而入,我感覺閉上眼睛,眼角隻瞟到了一個穿著明黃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滿臉沉痛地站在床前。
“這是一個值得我們記住的日子!藍茵辛光曆一十五年六月二十四日,我們失去了藍茵中最耀眼的皇子——年僅十五歲的六皇子夜宸光!他是那樣樂於助人,天資聰穎,勤奮好學,他文武雙全,相貌英俊,他的一生,有無數的輝煌——
“然而天妒英才,老天也看不過有如此出色的皇子存在,提前將我們的藍茵之光召回——”
我聽出他話語中輕微的哽咽,似乎在極力隱忍著悲傷,但這裏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我倒也聽出些許。
“不過死者已矣,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繼承他的遺誌,將藍茵建設得更美好!”
隊伍後方有兩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在悄悄地低聲討論:“那家夥有什麼遺誌好繼承的?!是將整個藍茵的女廁所都看光嗎?”另一個男孩也不屑地哼一聲,口中的輕蔑頗為濃烈:“皇帝伯伯也真是的,那個多哥哥中,每一個都比這個‘藍茵噩夢’優秀,他卻偏偏疼愛這麼個無恥的家夥!宸玨哥哥真可憐。”
“願六皇子——一路走好!”這哀歌的尾音一路拔高,高唱著悲腔,我可不想被他們裝進棺材裏,晦氣!
人群中的哭聲又高了幾度,卻像烏鴉的叫聲一個聒噪刺耳,一是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聲音,二是不想被裝進棺材,我忍不住大呼一聲:“哭哭哭!哭個屁啊!沒看見我還沒死嗎?”
就像斷了電的老收音機,哭聲很詭異地全部停了下來,就像有人在他們的眼前指揮一樣!我看到那個老者麵上的沉痛被打碎,那模糊不清的表情,給了我太大的震懾。
我一個挺身起來,腳步虛浮地走下床,看了他們一眼,除了幾個小孩眼中有些驚恐,其餘的人皆是神色晦暗不明地看著我!沒有歡喜!沒有驚恐!
見到他們的服飾,又聯想到我剛剛聽到的內容,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媽的!偶竟然狗血地穿了!”
然後,腦袋忍不住一陣天旋地轉,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暈了!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空蕩蕩的房間中隻有我一個人!我掃視了一下這個富麗堂皇的房間,到處都金碧輝煌,光芒甚至超過了昏暗的燭光,我忍不住呸了一聲罵道:“真俗!一個典型的暴發戶!”而我卻不知道,這是我的前任最喜歡的設計了!
想到我竟然被邪惡的某位大嬸給揪到了這裏,我也不能夠找到回去的辦法,那也就隻能乖乖地在這個落後的古代混出一點人樣!我想到這裏,拍拍胸脯,以表示我的誠心和信心!
咦——不對!怎麼……我雙手忍不住在胸膛上左摸摸,右摸摸,最後實在忍不住吧衣服扒開低頭審視了一眼,然後仰頭,發出一聲非人的吼叫:“我怎麼成男的啦?”
穿就穿吧!偶認了,穿到一具屍體上,偶也認了!但是為什麼穿成了偶最痛恨的男人?難道那位萬惡的大嬸看我不爽嗎?好吧!偶認錯,在21世紀不該不聽老媽的話貪得無厭做起所謂的俠盜,還沒事仗著偶非常人所能媲美的口才隨便調戲人,不管男女老幼!就算偶做錯再多,也不能讓偶一女的變成一大老爺們吧!
我忍不住跳腳,吧我睡的床當成某位大嬸狠命地踩:“你個更年期婦女,老花眼具嚴重的醜女人!把俺好好的一現代人變成N年前的古代人還不算,還讓俺變成一男的!不知道我最討厭男人嗎?你個娘不生爹不養的惡女人!難怪古人說最毒婦人心,你個蛇蠍東施!我說你生兒子沒屁眼,生女兒是東施,再生個人妖太監,找老公長瘤,找老婆出牆,自己是個不孕的!我操……你丫個死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