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慕容雲嵐跟風靜玥的功力,是可以直接闖進大殿裏麵去的,可是侍衛的慘叫聲猝然而起,擾亂了他倆的心神,以至於功虧一簣,半道落了下來。被困在梅花形凹槽的中間了。
這片場地很空曠,無遮無擋的,周圍連一棵大樹都沒有,無論慕容雲嵐想盡什麼辦法,都找不到借力的地方,最後也隻好放棄了。
那些追擊慕容雲嵐跟風靜玥的侍衛,眼睜睜地看著同伴在那黑色的液體裏裏,化成了一灘黑色的血水,個個嚇得魂飛膽喪,四散逃開了,再也找不到半個人的影子。
風靜玥蹲下身子,扯下一片衣角來,用劍尖挑著伸進紅色的液體裏去,突然茲啦一聲,一股焦臭的味道撲鼻而來,布片在片刻之間,就化成了灰燼,就連挑著布片的劍尖,也通紅了起來。仿佛那裏麵是熊熊燃燒著的烈焰一般。
兩人衡量了一下,大殿和外麵花園跟現在容身之處的距離,發現都差不多,以他們的能力,自然是進退自如,不過若是途中再出現問題的話,那可就凶險得很了,沒準就會落入這些五色液體之中,慘烈無比的死去。
可是老這麼僵持著也不是辦法。郝晟逸這麼處心積慮的對付他們,顯然是準備得相當的充分。目的就是要順利當上大雪國的皇帝。
那麼郝晟煜就首當其衝的,變成了阻攔他的第一個絆腳石。現在人已經落入了他的手裏,郝晟煜的生命,隨時都有可能喪生在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手裏。
時間緊迫,容不得慕容雲嵐他們再多做考慮了。無論怎樣,都必須先找到郝晟煜他們再說。那怕是再大的凶險,說不得也要闖一闖了。
慕容雲嵐看向風靜玥,後者以同樣堅定的眼神看著她,兩人手拉著手,暗中提氣,毫無預兆地突然躍起,閃電一般地向正殿飛身而去。
就在他們倆,剛一跳起的瞬間,凹槽裏麵那些五色的液體,突然射箭一般的,向著他們潑了過來。就算兩人躍得再高,也還是被濺到不少的液體在身上。
頃刻之間,被濺到液體的衣擺鞋襪上麵,就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孔洞。仿佛被燒紅了的烙鐵,給烙穿了一樣。可奇怪的是,風靜玥跟慕容雲嵐,並沒有感覺到腳上怎樣的疼痛,隻是有些火辣辣的難受而已,肌膚跟骨頭,仿佛都沒有受到損傷。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不管郝晟逸的五色液體何等的霸道,它總歸是毒藥。而慕容雲嵐跟風靜玥,卻都是百毒不侵之身,隻要是毒藥,就奈何不了他們。
發現了這個振奮人心的情況之後,兩人精神大振,對郝晟逸的忌憚,也沒那麼嚴重了。正殿大門緊閉,兩人飛身來到近前,同時伸出手掌,擊在大門上,破門而入,直接就來到大廳裏了。
大廳寬敞明亮,四周同樣的空曠無物,除了一張巨大的地毯之外,連一張椅子都沒有,一直延伸到郝晟逸端坐的地方,才有案桌和茶幾椅子凳子這些擺設。
郝晟逸端坐在一張巨大的書案之後,神色陰暗,眼神狠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在他的旁邊,赫然坐著一個人,用複雜之極的眼神緊盯著慕容雲嵐。
這個人,居然是月溟初!
慕容雲嵐一見到月溟初,心裏立刻產生出強烈的憎恨跟厭惡之情來。失憶之後,她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隻是有些麵孔留給她的印象,太過深刻了,有些感覺,也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跳出來。
月溟初緊緊地盯著慕容雲嵐,他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郝晟逸跟風靜玥兩個人似的。他站了起來,從書案的後麵走了出來,眼看著就要走到鋪在大廳裏的那塊巨大的地毯上麵去了。
郝晟逸大急,連連咳嗽了幾聲,月溟初在才如夢初醒,楞了一下之後,又回到書案後麵坐好。
月溟初這個舉動,立即就被慕容雲嵐跟風靜玥看出了端倪,明白那地毯下麵,一定藏著什麼貓膩。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微微頷首而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對彼此的心意都心知肚明。
郝晟逸陰測測地開了口:“哎呀,我說慕容姑娘呀,你可真是個百變美人哪!一會兒是大陵國的皇後,一會兒是行俠仗義的江湖女傑,現在搖身一變,又成了風侯爺的新婚夫人了!你實在是太讓人刮目相看、大跌眼鏡了!”
對於郝晟逸的陰鷙,慕容雲嵐早就領教過了,他連自己的同胞親兄弟都能夠殘害,對自己說幾句莫名其妙的刻薄話,那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這話聽在月溟初跟風靜玥的耳朵裏,卻猶如平地驚雷,幾乎把他們給鎮住了。月溟初為了慕容雲嵐,好幾次連性命都差點搭了進去。
可換來的,除了慕容雲嵐的冷漠之外,就是誤解。總之,月溟初那一片天地可表的癡心,在慕容雲嵐的麵前,從來都是不屑一顧,不值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