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晟逸來到映月跟郝晟煜拚死打鬥的圈子外麵,突然提氣大喝一聲,兩個人一激靈,終於清醒了過來,立時就虛脫一般的委頓在地上了。
這時,邵兵早已牽過郝晟風的馬來,把屍體綁在了馬上。
郝晟逸把三弟的人頭遞給邵兵,示意他拿去跟屍體綁在一起。然後走到郝晟煜跟映月的麵前,裝出無比沉痛的樣子來,對兩人說:“我們兄妹四人,今天已然折了一個,已經是令人痛斷肝腸了。難倒大皇兄還不肯罷手,非要連皇妹的性命也要取走嗎?”
映月想起三哥郝晟風的慘死,一時間悲慟難抑,失聲痛哭了起來。她沉浸在悲痛之中,並未聽出二哥的弦外之音來,隻是一味的傷心哭泣。
郝晟煜臉上掛著慘然的笑,疾首痛心地對郝晟逸說:“二弟,你要的是太子之位,為什麼要殺三弟呢?你直接殺了我不是更好嗎?”
這話聽在郝晟逸耳朵裏,那可是刺耳之極。他心裏暗暗發誓,隻要一離開慕容雲嵐的實力範圍,馬上就殺郝晟煜滅口,然後再把邵兵也處理掉,免得夜長夢多,讓他們說漏了嘴,壞了自己的大事。
郝晟逸也懶得多做解釋,隻是淡淡地說道:“公道自在人心,大皇兄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情,你心裏明白,別人也全都看得清清楚楚,愚弟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還是請大皇兄跟皇妹上馬吧,別在這裏丟人現眼的了。
映月來到郝晟風的馬前,傷心地撫摸著郝晟風的屍體哭了一會兒,然後翻身上馬,等著大哥二哥一起出發。
郝晟煜神情慘然,看著郝晟逸,那眼神複雜之極。突然開口說道:“二弟,你處心積慮想得到的,不就是太子之位嗎?恭喜你如願以償了!為兄當了這個替罪羊便是。你還是自己走吧,愚兄不想再礙你的眼,就不回去了!”
說著深情地看了郝晟風的屍體一眼,然後把目光投注到映月的身上。
對於這個天真爛漫、心無城府的妹妹,郝晟煜向來都比較溺愛。想到從今往後,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呆在狼心狗肺的郝晟逸身邊,心裏是十二萬分的不忍。
雖然映月對郝晟逸的太子之位沒有威脅,可是以郝晟逸的狠辣,說不定哪一天映月無意中的一句話,就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映月看著她的大哥郝晟煜,眼神極其複雜。她既痛恨大皇兄殺了三哥,不想讓他就此逍遙法外,讓三哥死不瞑目。又不希望這個多年以來,一直疼她愛她寵她的大哥被繩之以法,被打入死牢甚至是殺頭。
郝晟逸突然出手,閃電般點了郝晟煜的穴道,令他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臉上仍然帶在那種痛不欲生的神情說:“大哥這是要去那裏?還是請大哥跟小弟一起回國,在父皇母後麵前說個清楚,三弟是什麼死的吧!不然大哥這一走了之,小弟沒法跟父皇母後,甚至是整個大雪國的臣民交代啊!”
這話一出口,那郝晟煜的罪名,就更是板上釘釘,成了鐵打的事實了。
郝晟煜穴道受製,再也說不出半句話來,隻是急得滿頭的大汗淋漓而下,眼睛緊盯著郝晟逸,仿佛要冒出火來。
其實郝晟煜現在很虛弱,郝晟風慘死在他的懷中,雖然他明明知道,那是郝晟逸嫁禍給他,卻苦於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個殺弟的罪名,郝晟逸是坐實給他了。盡管郝晟煜的心裏,是一千個一萬個不甘心不願意,卻早已經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再加上映月這個瘋丫頭的一番失去理智的纏鬥,早已令得郝晟煜心力交瘁,跟著也心灰意冷起來。他本來想,隻要自己讓出太子之位,不再跟郝晟逸進行皇權之爭,或許,郝晟逸會網開一麵,放過自己的。
可是他想錯了,以郝晟逸的心思縝密跟狠毒,又怎麼肯留下後患呢?必定是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才肯罷手的。
見郝晟煜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郝晟逸就算是涵養在好,也忍耐不住了。他隻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慕容雲嵐。
隻要出了這個鬼地方,手上的郝晟煜,那還不是任由自己宰割嗎?還有那個邵兵,決不能讓他活著回到魚尾鎮。
心念及此,郝晟逸向邵兵,投去狠狠的一瞥。
正好邵兵也在惴惴不安的偷眼看向他,郝晟逸的這一眼,殺機盡露,邵兵不由得心頭狂跳起來,他明白了如果跟郝晟逸走的話,自己是決計活不了的。
邵兵心裏轉著無數個念頭,把可能發生的和能夠杜絕的所有情況,都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最後,他把希望定格在慕容雲嵐的身上。隻有這個女菩薩,才能救自己了。
郝晟逸彎腰提起大哥郝晟煜,往他的馬前走去。郝晟煜臉色灰敗,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自己是回天無力了,索性絕望地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