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再讓我看一眼罷。”少婦的聲音幽幽的,就好像蚊呐一般。
相府門進進出出吊信的人很多,門房的老頭兒眼睛很是精銳,就瞧見了門外有一男一女戴著鬥篷,就高聲喊道,“你們二位可是老相國生前的知交好友,如果想要祭奠的話,請進——”
“糟糕!該走了!”月溟初伸手狠狠抓著慕容仙歌的手腕,一路狂奔,消失在大陵都的大街上。
二人一路跑著,跑到了荒野郊外。
慕容仙歌恨恨得甩開月溟初的手,“你放開我!別碰我!”
“哼!你這個賤人!當日我挑斷那個老東西的手筋和腳筋,拔掉老東西的舌頭,你不也在一旁觀看?還囑咐我,一定一定不可讓你爹爹回了相府呢。怎麼了?如今他死了,你就後悔了!這個世上從來沒有什麼後悔藥的,至於延年春秋丹倒是有,你想吃嗎?我倒是可以給你!”
“你以為你收了一個義子,就可以保證將來一定可以複興大華皇朝?”
“賤人!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就好像你當年利用莫雪將軍一樣,讓鈺柯也成為你手中的殺人工具!延年春秋丹!吃了這個丹藥,活不過三十歲的!難道你這個也是對鈺柯好?”
“你慕容仙歌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菩薩心腸了,這叫我真的感到意外,我們現在說你亡父的事,如今你卻扯到鈺柯的身上?怎麼著,難道你還想著告密,告訴蕭子都那個切國賊還有慕容雲嵐那個賤人,說他的一雙兒女都在我的手裏?”
聽月溟初說完,慕容仙歌眸子閃爍一股子的狠戾之色,“我沒有這麼無聊!歸根結底,父親他今日的死,無非就是慕容雲嵐這個賤人害的!我與她不共戴天,恨不得吸她的血,啃噬她的肉,你說我還要去告密,把這一切告訴她?月溟初,你可真能想!”
“好了,仙歌,夫君我這不是跟你在開玩笑嗎?”月溟初走過去,強行將慕容仙歌狠狠擠揉在懷中,火熱得唇點在慕容仙歌纖嫩的頸脖上,他一隻手輕輕一扯,慕容仙歌她頭頂上的鬥篷連同著她今天上的素雅的白妝墜落在地上,被月溟初踩踏成碎片,幽幽得動容道,“仙歌,今時今日,你還是與五年前一般,美麗,優雅,高貴!”
天底下哪有一個女人不喜歡聽男人說的甜言蜜語,就算是天界廣寒宮的嫦娥仙子,她也喜歡凡夫俗子誇讚她長得美貌,何況是慕容仙歌這般五年前早已名動大華京都的可人兒。
可是慕容仙歌多少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她情不自禁得撫了撫額頭上的瘡疤,“夫君,你別騙我了,今時不同往日了,我怎麼可能還能美貌呢,不說我是醜八怪,我已經很高興了。”
“怎麼會呢,在夫君的心中,仙歌你是最美的,就好像天界的女神!真的,你一定要相信夫君我呀。”月溟初口舌如蜜糖,哄得慕容仙歌正不知道東西南北往哪兒走了,也忘記了今天是她父親慕容征出殯的日子。喜也,哀也?
哄得慕容仙歌高興,月溟初就忍不住再多加幾把火焰,燒得慕容仙歌自尊心無比自信得膨脹起來,慕容仙歌她哪裏知道月溟初心中的毒計,月溟初這般討好她,無非是慕容仙歌還有幾分利用價值,待她毫無利用價值的那一天,就可以讓慕容仙歌知道,什麼是烈火焚心的痛苦!
慕容仙歌她額頭上的一塊疤痕倘若沒有的話,她笑起來,兩頰蕩漾開了一圈圈甜美的梨渦是很令人秀色可餐的,可是現在,月溟初看著眼前額頭上一條瘡疤的慕容仙歌,再看看她笑,月溟初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故意把頭轉向別處去,然後都她道,“好了,仙歌你現在先回海藻屋吧,蘊寧和蘊陶如今被我們關在那兒,時間一長,如果有人誤打誤撞進去了,救出他們兄妹二人可怎麼好?你速速回吧!”
“知道了。夫君。”慕容仙歌低眉順眼得回去,海藻屋就在這裏穿過兩條小捷徑就可以到,隱蔽得很呢,夫君月溟初這麼說,無非是擔心山中的獵戶或者海灘上的漁民會時不時經過海藻屋,到時候被發現了,可不好。再說,月溟初他還有急事,正確來說,他在等待一個人。
等慕容仙歌走後沒多久,月溟初西北方向的一蹙稠密的灌木叢深處,鑽出一個修長的身影,他身下的木機關雙腿在五年來日日夜夜的苦練之下,已經練就了堪比普通人強太多了。
“事情,我已經幫你做了!月溟初,你什麼時候會放過我的妻兒!”年羹強滿臉是一副憤嫉之色,這個月溟初太無恥了,他竟然沒有死,一個月前,他在年府擄走了妻子年刀氏,妻子刀白鸞是苗疆氏族,姻緣是極其巧合的,造就了年羹強與年刀氏這一雙夫婦,鶼鰈情深三年了,才兩歲的兒子年庭春也在月溟初這狗賊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