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皇他劍眉直入雙雙鬢的剛毅臉龐滿是抖索,“這…這…這小孩子真是朕的孩子…不可能…怎麼可能是朕的孩子……他長得一點兒也不像朕!”
年羹強大將軍雙拳抱緊道,“皇上,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啊,微臣不該冤枉大皇子不是你的親生骨血,如今滴血認親,兩方血液融合在一起,說明大皇子蘊寧就是你的親生骨血呀。”
“大皇子別哭了。”抱著孩子的曹木元帥連忙揭開孩子眼睛上的一片紗布,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兒那般安慰著,寵溺著,旋兒也半跪在地上,臉色滿是誠惶誠恐,“請皇上降罪於微臣和年將軍吧,我們差點害死了大皇子!”
他們之前還背著自己說,這個孩子肯定不是自己的孩子,如今他們又眾口一詞,是是他們說的,不是也是他們說的,蕭子都一聲悶吼,猛然之間,手中長袖用力一揮,觸及那隻裝著血水的碗,啪啦一聲,碗碎在青磚上裂成了無數瓣,白瓣上絲絲片片的血跡更是侵染了個透徹,蕭子都緩緩轉過身子來,拚了似的撲上去,將那個孩子抱在懷中,連聲安慰道,“父皇的好蘊寧,是父皇的錯,是父皇的錯,父皇錯怪你了,一直以來,你都是父皇的好兒子,這點,父皇從未改變過,你知道嗎?很多人想要設計陷害父皇,所以父皇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呀。”
“兒臣從來沒有責怪過父皇,也不敢責怪,兒臣父皇能夠多多眷顧兒臣這麼多年思量著父皇,思量著母後,還有請父皇千萬降罪於外公,要不是外公護著兒臣,兒臣早就死了。姨媽和姨父一直虐待兒臣,要不是外公保護我,恐怕兒臣早有不測了。他們還挑斷了外公的手筋腳筋,還有舌頭,外公以後都不能說話了,求父皇給兒臣做主,一定要派人好好保護外公,要不然外公他……”
小蘊寧兩隻胖乎乎的小手環在蕭皇的頸脖間,何等可憐。
一個五歲小孩子竟然能夠說這麼多,看來他是真心受盡不少苦楚才會是這般,蕭皇作為大陵皇朝的皇帝,卻也忍不住淚眶濕潤,曹木元帥和年羹強大將軍堂堂鐵血男兒,拋頭顱撒熱血視若等閑,哪怕刮骨流血,他們都不會吭一聲,更別提哭了,可是現在,他們也忍不住了,這五年過去了,他們紛紛成家立業了,膝下兒女也成全了,也非常了解父子之間那種血液深融的親情,那是抽刀斬也斬不斷的。
“蘊寧,你喜歡吃什麼,與父皇說,父皇叫母後好好與你備好來吃。”蕭皇一臉寵溺得對懷中的孩子道,此番情景,恐怕連蕭皇他自己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這麼一天,他一直懷疑的兒子又成了他的親生兒子!
小蘊寧連連搖頭,“父皇不用了,兒臣不敢叨嘮父皇,父皇還是把兒臣放下來吧,兒臣自己會走,喜歡吃什麼,兒臣與母後說了便是。”
這個孩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童言無忌,蕭子都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尋尋覓覓了五年,終於找回來了,如果他一時不察,還真的把親生兒子掐死,他不敢相信這是怎麼樣的一個後果!
他或許是痛不欲生,又或許嚐遍世間的苦果,也沒有填充他內心的懊悔吧,那樣的感覺太可怕了,還好現在一切是那麼美好,大陵皇朝的儲君找回來了,按照長幼有序的話,小蘊寧應當是當朝太子殿下了。
“兩位愛卿,朕打算明日上朝,將蘊寧封為太子殿下,你們以為如何?”蕭子都的眸光滿是神色,這個問題恐怕連想都不用想,就應該是這樣吧。
曹木大元帥眸光雙拳緊扣,沉聲道,“皇上正處於千秋鼎盛,萬萬不可太早立太子呀,這樣會遭來滿朝文武的不滿的,那些文官們又是老頑固,這件事微臣所看,應該從長計議才是。”
“皇上,微臣不以為然。曹元帥說的是有道理,但卻不是完全正確的。朝堂之上的文官們說白了就是一堆老頑固,微臣想,他們一定會遵循先西疆祖宗體統,立長不立幼,他們一定會封蘊寧大皇子為太子殿下的!”這是年羹強大將軍所言。
在蕭子都尚未成為大陵新皇的時候,曹木和年羹強分明是一名大將軍和副將,如今他們跟隨著蕭子都打下大陵江山,一個是大陵天下兵馬大元帥,一個是威名顯赫的大將軍,對著幹的脾性是一點兒也無法改變。
蕭子都連聲笑道,“朕知道兩位愛卿都是為朕著想,言之有理,朕也知道自己的情況,如今正處於千秋鼎盛,好吧,朕呢就把這件事壓上一壓,這個時候也不好在朝廷之上,叫滿朝文武協助朕決斷,早一點掀翻起驚天駭浪,倒不如晚一些,再說朕與皇後娘娘還年輕,子嗣問題也無須著急的,好了,你們就暫且退了吧,朕呢,現在要抱起朕心愛的小蘊寧去找皇後娘娘了。”
“是,皇上。”
“是,皇上。”
曹木元帥和年將軍對視一眼,然後倒退了幾步,就走出去了,他們還要各自的軍務在身,不好在此逗留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