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危言聳聽!”月溟初叱詫道,“本太子殿下不日便是大華君主!哪怕你是坐擁天下兵馬,也要以本太子馬首是瞻,本太子叫你往東,你就要往東,本太子叫你往西,你就要往西,再多說一句,本太子要抄你滿門!”
此言聽得甑遠整個身體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子,是呀他是坐擁天下兵馬,可現在處於郊外,帶出來的兵馬又沒有太子殿下得多,如果這個時候造反根本就是一個合宜時期,甑道遠手握兵權,想要謀反已經很久了,在先皇駕崩之時,他就有此狼子野心。
“可容得微臣三個月,三個月後,微臣一定會鏟平西疆!”甑道遠誓誓旦旦得道。後麵的話,甑道遠沒有說出口,格老子的,老子不單單要鏟平西疆,還要把你月溟初一鍋端了去!到時候逼宮,大華儲君之位還不是本總兵的?
月溟初哪裏會想得到甑道遠的後招,見他如此誓誓旦旦,再細想一下,西疆數百年都沒有拿下來,到底是因為叢林瘴氣居多,又犯天險,卻是不是三天兩日便可以取得的,三個月,不長也不短,他立馬就拍板道,“罷了,三個月之後,甑道遠你要是搞不定,到時候提頭來見!”
“遵命!”甑道遠老臉陰沉。
月溟初旋即快馬飛奔,身後的儀仗隊伍和大軍們浩浩蕩蕩,馬蹄嗒嗒聲,踩踏的南郊邊界塵土飛揚,上一世的月溟初也是像這般的囂張跋扈,不過可惜,這一世,少了一個可以幫助他成就他一生如畫帝業的重要女人——慕容雲嵐!
慕容雲嵐和白霜的馬車就停靠在山坳之下,事無巨細得看在眼底,雲嵐嘴邊卻流連著一絲冷意,沒有人比慕容雲嵐更加清楚,月溟初這麼做,無非是加快甑總兵甑道遠造反的進程,倘若雲嵐沒有猜錯的話,三個月之後,便是甑總兵造反的日期,對於甑道遠來說,把西疆蘭陵蕭子都蕭大王一鍋端可能會是一件極為棘手的事兒,可是大軍一路高歌揮進大華內宮,奪取月溟初的首級,卻是容易得要多的多。
歸根結底,月溟初他太過自傲了,他以為不需要依靠朝臣的力量,就可以隻手遮天,蔑視甑道遠,待他漸漸發展壯大,無非就是月溟初的死穴,雲嵐無可奈何的笑道,沒有想到渣男月溟初和前世一樣的愚不可及,他表麵上看來是那麼的睿智,是那麼的精明,腹內空空如也堪如草莽,大愚若智就是月溟初的真實寫照,比起來二殿下風靜玥而言,風靜玥有點呆萌,屬於大智如愚的那種。
兩世為人,慕容雲嵐倒是洞悉了月溟初與風靜玥二人之間的區別,如果前世,雲嵐不受月溟初愛情的牽絆,說不定她就不會淪為悲劇性的可憐女子,前一世,慕容雲嵐為了幫助月溟初鞏固大華帝位,設計絞殺甑總兵甑道遠於內宮禦書房,當然,慕容雲嵐成就月溟初的皇帝寶座,讓月溟初登上皇位一路上都沒有任何阻遏,都是慕容雲嵐的功勞。這誅殺甑道遠,隻是其中的一個路數罷了。
今生今世,沒有慕容雲嵐的幫助,看看月溟初這個渣男該如何蹦躂呢?
慕容雲嵐慘烈一笑,仿佛看到了月溟初最後身登帝位不成的慘狀,嗤嗤得笑了起來。
“二小姐,您怎麼了嘛?”白霜看著雲嵐二小姐魔怔得笑了好幾遍,心裏頭害怕極了,在這荒郊野外的,到處都是古墓群落,甑總兵和月溟初太子殿下的大軍都走得差不多了,而雲嵐二小姐又是這般,還以為是那個髒東西。
“什麼?什麼?白霜你叫我幹嘛。”慕容雲嵐反問一句。
白霜撲撲可憐的小心髒,“哎呀二小姐,請你不要嚇唬白霜,白霜什麼都不怕,就怕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什麼東西呀?”
“啊!壞死了!二小姐又來取笑人家!”
“有嗎?白霜!本小姐可沒有呢!”
“……”
慕容雲嵐知道白霜這小妮子害怕,看在自己兩世為人,心裏層麵上比她老太多的份上,也就放過人家了,再說現在的大軍走得也差不多了,就是沒有見到子都還有大花國太子殿下花辰禦的人影兒。
正準備踩踏上小杌子上馬車的雲嵐,忽然之間,一股很獨特的男子異香飄忽眼前,那人隱隱約約是身著白藍相間的錦繡華袍,看腰間的紋飾物,不似大華國應有的東西,應該是來自大花國的圖騰,前世的雲嵐在皇宮裏可以見到來自大花國的上貢的玉佩,就是諸如此類的花紋。
“啊?時間竟有這般溫婉可人的美男子。比梨嫵姐姐的空芯小和尚強太多了。”
白霜倒是不怎麼矜持的模樣。
慕容雲嵐見白霜如此花癡,她恨不得撿起地上的廢磚塊朝白霜的額頭上砸過去。
此間男子生著嫵媚的桃花眼,也許嫵媚二字尋常用在女人身上,可用在他身上的時候,一點兒都不違和,他真的很美,宛如置身在無邊的桃花花海之中,聽著蝴蝶在耳邊吟唱,悠揚卻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