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雲嵐來了,老祖宗連忙叫梨嫵伺候著穿好鞋襪,極為和藹得笑著對慕容雲嵐說道,“乖孫兒,這麼乖巧,又來看老祖母了?”
說罷,老祖宗這幾日來的緊湊眉黛也稍微鬆了幾分,可是眉心深處隱隱有幾分的憂慮,大叫雲嵐困惑,她在想,老祖宗勢必還在擔憂大夫人她們呢,也是,還有大公子慕容夜,他可是相府的長子嫡孫,聽說還在法華寺靜養著呢,不過大夫人和嫡長姐做的事實在令人側目,哪怕老祖宗心中是很想要把她們這三個母子,放得放,請回的請回來,可是卻不能夠那麼做,相府慕容家是高門大族,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呢。
“是呀,雲嵐特意來看老祖母的,就是希望老祖母別想太多,還有雲嵐孫女兒陪著您老人家呢,您老人家若是覺得悶呢,就讓雲嵐乖孫女兒陪你吧。”
慕容雲嵐繼續說道,“我就是一直擔心老祖宗睡得到底好不好,如果不好,今晚雲嵐就陪老祖母一起睡吧。”
慕容雲嵐如是想,可是不知道老爺他們是否答應,相父慕容征不知道為什麼,對於每一次慕容雲嵐出現在萬壽園,相國父親就很難受的樣子,看來父親這真的不希望雲嵐她隨時隨地到老祖宗那邊。
說白了,慕容征他是心虛,他就生怕雲嵐在老祖宗身旁說著不該說的話兒,至於是什麼話兒,恐怕隻有相國大人自己心裏清楚。
“你這丫頭,該不是你和紅菱、白霜她們陪著你在雲嵐水榭睡,雲嵐你怕黑怕夜中風吹竹葉的聲音,才會想到跟老祖母一起睡,是不是?”
拓跋紅玉寵溺一笑,拿小手指頭捏了一下雲嵐的瓊鼻,“你這個乖乖孫女兒,怕是這個鬼主意,我這把老骨頭說的對麼?”
哎呀,老祖宗說的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什麼怕黑,怕有聲音?慕容雲嵐心中不禁好笑道,我本以為是老祖母心情不好呢,沒有想到她還能夠想出這麼一個轍子來哄自己開心呢。
這話說到了半途,老祖宗叫身側的丫鬟們都下去,就由著雲嵐牽她的手往園中小木亭子上坐去。
沉吟了半晌,老祖宗看著雲嵐精致的五官,才道,“雲嵐,你是老祖母的乖孫女兒,你是想要祖母開心,老祖母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大媳婦和大孫女兒不孝啊,這麼多年來,我哪一點對上官你玉瑤不好了呢,她竟然罵我老東西!記得征兒剛娶她過門的時候,她可是出身名門大閨秀,知書達理,孝順公公婆婆,相夫教子,我以為這些年來玉瑤長媳會把這些緊記掛在心頭,到最後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哎……”
老祖宗重重歎了一口氣,慕容雲嵐拉著她老人家的手,溫言勸慰,“老祖母,您放心吧,如果大夫人她有良心的話,她一定會改過的……”
這話一說出口,慕容雲嵐心中浮現一抹冷笑,改過,上官玉瑤那個賤婦真的會改過麼?隻怕是不能吧,你見過那一條狗改得了它吃屎的麼?
沒有,僅僅一條例外都沒有?
改過?老祖宗無奈得搖搖頭,“俗話說,三歲看老,這玉瑤當年一進門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女子眼中戾氣太重,又隻要有人狠狠鎮壓她體內的煞氣,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而恰恰能夠鎮壓這股子煞氣的人兒,正是你相國爹爹。”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呢?”慕容雲嵐假意覺得好奇,不過心想,天底下的事物,都是一物降一物,毒蛇周邊的環境定然有解藥,相生相克,看來是的確符合自然的規條。
不過仔細想一想,慕容雲嵐又覺得不妥,問老祖宗道,“老祖母,如今相國爹爹不再理睬大夫人,是不是代表著的夫人身上的一股潛在的戾氣又重新暴露於人前麼?”
“我想也是對的。”老祖宗一顆心始終在他的兒子身上,“征兒他不成器啊,在外邊勾搭了一個叫什麼綠兒的青樓女子,還想要把他娶回來做姨娘,真真是荒唐呢。”
可是老祖宗恐怕還不知道相父慕容征更為荒唐的事情,在秋梧院子的花廳廂房內,相國父親和大夫人的義姐勾搭成奸,赤裸相見,可是雲嵐親眼看到的,如此荒唐,慕容雲嵐都不想說的,隻是感覺惡心極了,不過相國父親如此胡作非為,辜負娘親楊氏對他曆久不衰的愛,對娘親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