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嘴上功夫過一過癮卻是極好的,當白霜第一個看到泡在水牢的那個腐爛不成人形的屍體,她幾乎嚇暈了過去,“啊……救命啊……死人啦,死人啦!”
這一下,也瞬間把紅菱嚇了個三魂不見了七魄,這好端端的一個人,要不是先前看到葉春海管家穿得那一身圓領藍衫,就憑他在水牢裏浸泡個比死豬還要難看一千倍的“尊容”,恐怕還真沒誰能夠辨別得出來。
“二姐,是那葉春海,不錯!上次,我路過相府大門的時候,就見過他,他當時也是這一件藍衣,不過可惜啊,他的屍體被泡爛了,別人還能夠認出來嗎?”
六歲的慕容玉璽心中大為肯定,也說了出來,旋即目光一直凝視二姐慕容雲嵐的身上,就等著二姐作出下一步的判斷了。
在白霜和紅菱的心裏頭可佩服這個年僅六歲的小五少爺了,她們兩個怕得半死,可小五少爺看到屍體竟然和二小姐那般沉穩不驚,好像對於他們來說,泡在水牢底部,不是那四腳朝天高度腐爛的屍首,而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木頭人兒。
慕容雲嵐靈機一動,旋即對慕容玉璽道,“五弟,現在這個時間,父親大人應該會在他的書房裏,你去書房一趟,把這件事告訴他,叫他來定奪。”
五弟慕容玉璽雖然是庶子,可好歹是慕容府的男丁,相父慕容征百年之後,也有資格分一分家產的,倒是慕容雲嵐,她是相府庶女,別說分家產了,能夠得到慕容征的一絲一毫的寵愛,也好比是那天方夜譚。嫡長姐慕容仙歌可不一樣,等她出嫁了,慕容征可要為他心愛的嫡長姐親手獻上一份得天獨厚的大嫁妝。
換慕容雲嵐去了,相父慕容征根本不會搭理早已被他拋棄是庶女,不過對於庶子慕容玉璽的話,慕容征應該會聽進去幾分。
“可是二姐,你要去哪裏?為什麼你不跟我一起去父親哪裏呢?”
心地單純善良的五弟根本無法想象得到,他的父親,慕容征,貴為大華朝的丞相,尊榮至高,卻冷落庶女,甚至把慕容雲嵐視為眼中釘。
慕容雲嵐不禁搖搖頭,“不了,父親那方便你來說道說道,你是慕容家未來的小男子漢,該要承擔起我們慕容家的責任了,至於二姐我,我會去萬壽園找老祖宗,也把這件事說道說道,如果最後能夠鬧到大祠堂是最好不過了。”
一旦鬧到大祠堂,慕容雲嵐有重磅的把握,從此教慕容家長房上官玉瑤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叫她嚐一嚐千刀萬剮的下場!
“好!二姐,我答應你!那麼這裏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慕容玉璽本想就這麼離去,慕容雲嵐想要讓紅菱跟著他。
可被慕容玉璽拒絕了,“二姐,還是不要讓紅菱跟著我了,這樣如果被大夫人看到的話,她一定會有所懷疑的,所以我還是一個人去父親的書房比較好,大家都知道我是慕容玉璽是相府的小五少爺,懂得撒嬌,這個時間找父親也無不可呢。”
“好聰明的五弟啊。”慕容雲嵐之前還有點兒不放心他不信任他,如今卻是因為五弟的一句話瞬間打消雲嵐心中的顧慮。
紅菱和白霜麵麵相覷,卻不說話。
“紅菱,白霜,咱們上萬壽園去。”
慕容雲嵐她心中了然,大夫人上官玉瑤這一次,鐵定是要遭一場挫骨揚灰的了,這個女人要不狠狠懲治,她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
眾人打算離開,慕容雲嵐卻聽到水牢深處,一絲微弱得猶如蚊呐的淒厲呼叫之聲,頻頻映入耳內,聲音實在是太過虛弱了,如果不仔細聽一聽的話,根本聽不出來,到底是誰在求救。
“你們聽到了沒有,這無盡的水牢深處,似乎還有別的聲音。”
饒是慕容雲嵐極為正經得說辭,叫紅菱和白霜也無法淡定了,“二小姐,你知道我們膽子很小,就別嚇唬我們,好不好?”
“是呀二姐,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聲音不會是葉春海的鬼魂在作祟吧。”
五弟慕容玉璽在某個瞬間也不了解慕容雲嵐為什麼會這般說。
“你看那裏——”
循著慕容雲嵐的手指的方向,大家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滿臉汙垢,她泡在距離葉春海屍首不遠的區域,上半身貌似能動,可下半身似乎動不了,當那個女人頭竭盡全力得一揚,她似乎看到了屬於她生命中的那一抹極其微弱是曙光,可這抹時明時滅的微弱曙光是這個女人的全部希望。
披頭散發女人拚了命一撕扯寒啞的嗓子,一雙黑布隆冬的眼球盯著慕容雲嵐,欣喜大望,“雲嵐二小姐,救我,我是大梅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