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場館內交錯的燈光照在栩栩如生的蠟像上,將每個蠟像的美都體現得淋漓盡致。
“欸!別跑!”一位年輕的母親在追著自己年幼的孩子,那孩子一進蠟像館就興奮不已,一個勁兒地問:“媽媽,這些都是真的人嗎?”
這位母親溫和地說不是的,小孩子不信,從小就展現出了自己的一身反骨說,我一定要找到真的人,於是脫離了媽媽的手心在場館內找起來,他身子小在場館內如魚一般穿梭,靈巧至極,把他媽媽急得滿場館的追。
小孩子也不看路,有縫就鑽,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大人的腿,那大人誒唷一聲,一個不穩撞了一下放置蠟像的台子。
那台子上的蠟像和場館裏的蠟像風格不太一樣,場館裏的蠟像哪一個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隻有這個——這個蠟像是一個麵容姣好,但也算不得驚豔倒是算得上耐看的女人,她坐在書桌旁露著僵硬的笑臉。
這一下撞擊興許是劇烈了些,台上的椅子也跟著晃動起來,那蠟像便也搖搖欲墜,最終還是沒逃過牛頓他老人家直直的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聲悶響可給女人急壞了,奮力扒開圍上來的人群找著自己的兒子,“冬冬?”
“冬冬!……”
“媽媽!”男孩也在回應她,“你看我找到活的人了!”
“哪來的……”年輕媽媽才注意到被打碎的蠟像正準備一轉話鋒開始責罵卻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情瞳孔微微收縮露出驚懼的眼神,“血……血!是血!”她胡亂地用手遮住自己孩子的眼睛,聲音有些顫抖“不要看,冬冬,不要看!”
台上摔下來的蠟像並未碎成一塊一塊的,而是一塊一塊的蠟片肆意散落著,內側全是暗紅的血,蠟像的裏麵是血糊糊的一片,隻有其間交雜露出的頭發再告訴人們她是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
嘈雜聲乍起,閃光燈從未滅過,報警聲也未曾停歇……
“高卓然,為什麼你的蠟像裏會出現死人,你和死者李……”
“我殺的。”未等警察問完高卓然平淡地答道。
審訊的警察有些驚異下意識脫口一句:“什麼?!”
“人是我殺的。”高卓然再次平靜的答道。
“為什麼?”
“因為……因為太喜歡了。”高卓然露出迷戀的笑,在警官小陳看來這個笑無比滲人,他打了個寒噤,“太喜歡了,是什麼意思?”
高卓然沉吟了一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嗯……表麵意思,就是很喜歡啊,我很喜歡她。但是她卻不喜歡我,她隻把我做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罷了,我想著我追也追不到,不如就殺了,也省的被別人惦記或者她喜歡上其他人。”
高卓然說的時候笑容越來越明顯,眼眶也微微有些的泛紅。
小陳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你知道這樣做的下場嗎?”
“?我隻是把她做成藝術品,讓她永遠活在我身邊罷了,這樣也有錯嗎?”高卓然理所應當的答道。
是啊,隻是太喜歡了,想讓她隻屬於我一個人,要讓所有人看著她在我的身邊,要讓所有人都祝福稱讚。
小陳幾不可查地搖搖頭驚恐的看著他“瘋子”
高卓然翹起的嘴角一下子沉了下去“瘋子,瘋子?!”
“為什麼你們都這麼說,她也是這樣說的”
他開始維持不住臉上邀功般的喜悅嘴裏不停地念叨著。
“所以我才殺了她……不是,我不是因為這個殺了她的。是因為……嘶,是因為什麼來著?”
“是因為什麼來著?”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告訴我,我為什麼殺了她,為什麼!”
他的眼睛愈來愈紅,他忽然站起來有細風在密不透風的審訊室裏流轉。
“坐下!”一直未出聲的那位警官反應極其迅速的嗬道,叫醒了待在一旁愣神的小陳“坐……坐下!”
高卓然似是沒聽見依舊自顧自的念叨“為什麼來著……為什麼來著?”說著邁著緩慢的步子走向審訊室的門。
小陳和另一位警官連忙起身去攔,還未觸到他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推開,撞在審訊室的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老一點的警官依舊迅速爬了起來扶起小陳,“快打電話,他有些不對勁!”
元璟帶著人到的時候就看見高卓然在逼問一個警察,那警察的脖子被他緊緊抓著抵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