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豔紅的身影落餘朝露宮內,接著熟練的走進廚房,翻找著江淼吃剩下的食物。

乒乒乓乓的動靜不小,江淼就算是想裝作聽不見,都不行。

她隨手抄起屋內的木棍,叉著腰來到廚房:“哪兒來的賊?吃老娘一棍。”

木棍在江淼手裏虎虎生風,她的棍法了得,而且揮舞起來的時候觀賞性十足。

木鄴嘴裏叼著桃花糕, 寵溺的給她當陪練。

“親愛的淼淼,剛剛那一棍角度不行,你應該再往上四十度。”

江淼當機立斷,調整棍法,按照他說的方法橫掃過去。

她目光伶俐,盡顯冰冷睥睨之光。

木鄴愛慘她此刻的模樣,陪練當得越來越敷衍。

“砰。”

木棍落在他的腰上,木鄴朝著江淼的方向倒過去:“心肝兒,你打到本尊的心肝兒了,你得負責替本尊揉揉。”

江淼把壓在身上的壯漢推開:“你好油,而且碰瓷碰得太明顯,我真的沒眼看。”

那一棍,木鄴應該能夠順利躲過去,但他沒躲。

江淼雖然有意練棍法,但本意沒打算傷他,所以出棍的力道不大,殺傷力非常一般。

木棍子即便落在他的身上,他也應該隻是受點皮肉傷,傷不到心肝。

他就是油!

容貌這般出挑的男人, 油起來也要人命。

江淼背轉身,不陪他油來油去。

木鄴卻跟了出去,扒拉著她的手臂:“淼淼,你待本尊如此淡漠,對容帝卻那般熱情似火, 本尊對此很不滿。”

他在木生麵前說著不在意容帝先得到了江淼的人,以及她的厚待,心裏卻介意得不行。

正是因為介意,他近來才很少到皇宮走動,就怕自個兒忍不住,把江淼帶回惡魔盤踞之地。

江淼來到院裏的扶桑樹下,指著其中的一個坑:“一壇美酒一個坑,本宮如今心裏隻容得了陛下。也隻想對他言聽計從。你不滿也隻能憋著。”

木鄴看她的態度,衣袖下的手微微收攏:“淼淼,你跟本尊說話越來越大膽, 你可真是打心裏不怕本尊了?”

江淼進皇宮之後,見到木鄴的第一麵,到之前在藏金穀那次, 她都是表麵不畏懼木鄴,實際心裏非常在防備害怕。

今天卻不同,她不怕他。 由內到外, 都不懼怕。

江淼一腳把木鄴掀進坑裏:“作為你的債主,我為什麼要怕你?”

木鄴被忽然襲擊,落在坑裏的時候沒有站穩,險些崴腳。

他的紅衣以及下巴都沾了坑裏的灰塵,看起來灰頭土臉,眼睛卻亮得像太陽。

“淼淼,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江淼懶坐在雕花藤椅上,右手盤著紅得滴血的佛珠:“回憶起了些零散片段。隻記得,你當初跪在我跟前,讓我原諒你,還說一定會把欠我的還給我。”

回憶裏,不可一世的木鄴跪得像條狗,求原諒的時候聲嘶力竭。她卻冷漠得像是沒有感情的冰雕。

木鄴:“那……那你想起我欠你什麼了嗎?”

江淼:“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