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經到了九月中旬,學校開學也小半個月了,白月疏的周記本也已記錄下了升到高中後的第一個章回,怎麼說呢,喜憂參半吧!
喜的多半來自於白月疏那改頭換麵的分數,事實證明中考惜敗隻不過是白月疏尋求刺激的一個結果,現在一切都恢複正常,白月疏的中庸潛質在高一二發揮的如魚得水,成績排名也位居10名左右,某女士和白老爹的臉上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憂的那件事……
事情還是要從悲催的星期四說起。
周四下午的第三節課是自習課,白月疏正對著一道數學題苦思冥想之際,很突然的在白月疏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隻布滿皺紋的大手,白月疏驚悚的盯著那隻手,然後就看到那隻大手握成拳狀,輕輕的在她桌子上叩了三下……
白月疏屏住呼吸,慢慢抬起頭,然後就看到,鐸哥(拜許信奏所賜,老班真名叫張鐸)站在她桌子跟前。
回過神的白月疏趕緊站起來,下麵的作完全是做了多年好學生的下意識反應:雙手垂在身體兩側,眼神專注,做傾聽狀。
鐸哥笑眯眯的、很慈祥的說:“你跟我過來一下。”
白月疏心裏七上八下的跟著鐸哥來到了辦公室。
鐸哥坐下搓著手笑道:“月疏,聽你爸說,你字不錯,從小就練鋼筆字是吧?”一邊說著,一邊回過身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白月疏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還行吧,我是從小跟著我爸練的。現在不經常寫了,就是偶爾有空的時候拿出來寫寫。”
“嗯,嗬嗬,”
在白月疏看來鐸哥笑得很詭異。
“我這兒有個事交給你辦,就是咱班有個閱覽證,還沒辦,你就一張上寫一個咱班同學的名字,然後拿到綜合樓二樓,找郭老師,讓他給蓋個章,壓個膜。”
“哦,”白月疏接過來鐸哥遞給她的一摞新的閱覽證,點點頭:“哦,行。”
“字寫漂亮點啊,沒問題吧?”
“嗯,沒問題!”白月疏點著頭,心想,搞了半天,就是讓我幹活唄!
白月疏是個標準好孩子,老師讓她往東,那是絕對不敢往西的,老師讓幹活,就算是違法亂紀的事兒,也得咬牙上了!
好在這事兒也是發揮了白月疏的特長,將來大家去閱覽室的時候把閱覽證往外一亮,那一水都是白月疏的字,要是被別人再給誇兩句,“呦,這是誰的字啊?這麼漂亮!”那多有麵子
於是,白月疏大筆一揮,那淺藍色的閱覽證各個都有了自己的主人,就等蓋章壓膜了。
白月疏剛上到了綜合樓二樓就想起來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鐸哥讓她找郭老師蓋章壓膜,可是那個郭老師在那個屋啊?
這一層上少說也有20個屋,難道要一個個敲門去問,白月疏看著門上的標牌,“行政,人事,後勤……唉,到底是哪個呢?”白月疏有點茫然,又不知道該去問誰。
“辦公室?”正當白月疏拿著那摞閱覽證在研究門上的標牌的時候,那門突然開了,從屋裏走出來一個人,手裏搬著一小摞書。
看著他,白月疏愣在那了,哎,這不是那個,那個,那個什麼朗麼,什麼朗來著?白月疏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經過那天的小風波,白月疏確實感覺很尷尬的說,可是都是同班同學不打招呼又不太好,所以……
“你……”
“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
白月疏有點愣神,在腦海中拚命搜索她匱乏的人際交流用語。
“嗨,是你啊!你叫什麼來著,不好意思我忘了……”這麼說估計會被理解成老年癡呆。
“呦,怎麼是你啊,好久不見……”不對,情景不對,昨天才剛認識。
“你……”
“你,也來搬書?”葉溫茂果斷的開口終止了白月疏的幻想。
“哦,不是,鐸哥……不對,那個,老班讓我來找一個郭老師,把這個閱覽證蓋章壓膜,但是我忘問郭老師在哪個屋了。”
葉溫茂朝右撇了一下頭,“裏麵那個老師好像姓郭,要不你問問。”
“哦。”白月疏點了點頭,打了聲報告,進去了。
問清楚後,果然是那個郭老師,白月疏歡天喜地的把閱覽證交給了他,心說總算完成了任務,總算可以揮別讓她有點尷尬的朗同學。
可沒想到那個可愛的郭老師居然說:“我現在得去開會了,這樣吧,你們倆是一個班的吧?你們一起把這個證兒弄了吧,我跟你們說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