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彩妍一個人快步走在回家的路上,護住臉神經質的瞪大眼睛透過指縫四處張望。
她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潑了硫酸,留下了被害妄想症。
總感覺有人在暗處跟蹤自己,想害自己。就是嫉妒她的美貌,想要害她毀容。
這事還要說回自從她被開除接到薛龍家。
她就每天都會做夢,夢見被不同的人潑硫酸在她臉上,然後她的臉就焦黑一片,皮肉也跟著脫落,再接著是頭發,眼球,牙齒,血肉模糊,感覺自己的臉就像冰淇淋一般融化。
最後天亮了她才能從夢中掙紮出來,有時候明明自己都意識到是在做夢也不能醒來。
秋棉阿姨看見她的黑眼圈嚇了一跳。
樸彩妍隻是說做噩夢,沒睡好。
原本秋棉也沒當回事,直到見她狀態越來越不好。皮膚變黃暗沉,開始長痘,黑眼圈也越來越重,於是帶她去看了醫生。
醫生檢查後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說壓力太大,才會這樣。給她開了安眠藥,舒緩神經類藥物。
但這些藥毫無作用,依舊阻擋不了樸彩妍噩夢連連。
於是秋棉又帶她去看了中醫,針灸,藥理都做了,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改善。樸彩妍還是睡不好,總感覺有人要害她。
有時候瞪著眼睛不敢睡覺,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就連薛龍回來見了她都吃了一驚。
薛龍想著好久沒有回家,上次離家又和他媽媽鬧得不愉快,這次趁著休假正好回家看看。
結果回家看到沙發角落窩著一個人雙手抱膝,頭埋在膝蓋裏,頭發披散著也看不見臉。
他以為是秋棉,於是就上前推了推問,“媽?媽你怎麼了?”
這時廚房走出來一個女人穿著圍裙高興的說,“兒子,你回來了!回來也不先打個電話。先去洗手,我這馬上就好。”說完又進了廚房。
薛龍起身要走,等等,那是他媽,那這又是誰。樸彩妍?她怎麼還在他家?他媽難道還沒有死心?
“彩妍?”薛龍伸手推了推,樸彩妍還是沒有動。
薛龍疑惑的加大力道又推了推,樸彩妍終於猛的驚醒,條件反射緊緊護住臉,“啊!”
“兒子,怎麼了?”秋棉聽到聲音趕緊出來查看。
薛龍也被嚇了一跳,但還是說,“沒事,媽。”
“哥?你回來了?”樸彩妍抬頭,露出久違的笑容,但眼中的光卻黯淡了些許。
薛龍看向她,愣住了,這是樸彩妍?他就十幾天沒回家怎麼變成這樣了?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像一朵逐漸枯萎的花。
“彩妍,你怎麼了?生病了嗎?哪裏不舒服嗎?”薛龍坐在她身邊認真的問,不管怎樣,這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妹妹。
樸彩妍似乎想起了什麼,把頭發耷拉下來,遮住自己的臉。“哥,你別看。我不好看,你別看。”
薛龍去拉她的手,“你怎麼了?你和我說,你是我妹妹,你不要怕。”
“不,不要看。我求你…求你了…”樸彩妍捂著臉哭著跑回了房間。
留下薛龍一臉無措。
端著菜出來的秋棉見彩妍哭哭啼啼的跑了,懊惱的說,“哎呀,我忘了和你說了。最近妍妍心情不好,老做噩夢,你別去煩她。”
薛龍不解,“媽,這是怎麼回事?”
秋棉歎氣說,“我也不知道啊,看了醫生,藥也吃了都沒用。”
薛龍想起之前的事於是問,“心理醫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