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說飽了就到你朋友那邊坐下休息吧,非得引起全體乘客注意,你才舒服是嗎?再笑,我可是會撞開後車門把你丟下去的!
我憤恨地鼓大眼睛瞪著他,希望他能收到我的殺人訊號,可他非但不安靜,情緒反倒高漲起來。
“哈哈哈,秋蕁葉你是不是沒衣服穿啊?幹嗎穿這種衣服~還有這個樣式,嘖嘖,真是沒法說了。下車後,我帶你買幾套吧,總得穿體麵點呀,還是個女孩家呢,不怕別人笑掉大牙嗎?哈哈哈哈哈。”
混蛋程質虎,信不信我撕開腳皮底下的車鐵皮,把你直接踩到柏油馬路上去嗎!再這麼免費替我打廣告,我真要火山爆發了!
“過來坐下。你一遇見女人就是這副德性嗎?真遜,嘁。”
高彬的聲音從後麵緩緩傳來,程質虎回頭瞧了一眼,望望我,忍住噴飯的笑臉向後走去,嘴巴仍嘰裏呱啦念叨不停。他前世一定是鸚鵡八哥變的,一定是的!
“高彬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你一定猜不到!那個人,前麵那個,看見沒?是秋蕁葉!她那身打扮,哎喲,五髒六腑都要笑瘋了!哈哈哈!那是什麼風潮啊?今年流行那種老土穿法嗎?簡直秀逗了!哈哈哈哈!”
哎,我想跳車啊,程質虎那些話簡直就是糖衣炮彈,殺傷力讓人無法忍受,尤其是這輛車上絕對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打量我,連司機都透過反光鏡瞄了我幾眼。啊~~~惹急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啊!
程質虎,你要是膽敢再評論一句,我就用腦袋撞破玻璃跳下去!
“雖說是個女孩子,可也不能不懂打扮呀……”
等,等等,這個坡太陡了,呆會兒路平坦一點時再跳。
“我見過的女生裏,就她今天最令人吃驚!這哪是女生呀,分明就是成功轉型的大娘嘛!”
坡太長,還是再等等好了~~~不知道窗玻璃是不是防彈的,要是撞不破怎麼辦。
“高彬你怎麼不吱聲啊?我說了那麼多,你也發表幾句呀~你不覺得那丫頭穿著那種衣服有點像去做壞事嗎?哈哈哈。”
程質虎,我跟你沒完!死程質虎、臭程質虎、爛程質虎、被油鍋炸四十九遍、永世不得翻身的程質虎!
我憤然站起身,衝向前門大聲嚷嚷道。
“開門!我要下去!快開門!”
“還沒到站呢,你急什麼呀?這裏不能停,會罰款的。”
“鬼管你罰什麼!我就是要下車!你不開門,我就自己開!”
不顧還在路上行駛的公車,我毅然用手使勁掰車門。怎麼那麼緊,掰都掰不開啊~~~死樣的門,我今天非用手把你打開不可!
“哎,你幹什麼呀?別亂動,快回座位坐好!”
司機急忙勸阻我,眼疾手快刹住車,罵罵咧咧按下車門開關。我踏下汽車台階,回頭狠瞪程質虎一眼,扭過頭生氣地走下車。
隻不過穿了一件不合時宜的服裝,就要竭盡全身的譏笑細胞,就算嘴巴眼睛臉蛋笑不出來,也要不斷從口中射出利箭,一直嘲笑下去。沒人性的家夥,難道沒考慮過我是女生嗎?
生平最討厭被人嘲笑外表,即使被嘲笑嘴饞、人笨、蠢到昆侖山都可以,惟獨不可以嘲笑我難看,不可以!
很想親手將身上這件大衣撕成碎布條,一想到可能被媽媽吊到大樹上拷打的後果,我還是將衝動暫且壓入箱底。秦兮兒,等我幫完你,我要讓你和我對調服裝,看你穿著這件大衣,塗成血盆大口,走在大街上,被人從頭看到腳!看你會不會追悔莫及,以後還會不會利用友情的忠誠度,逼我這個百年難遇的摯友出洋相!
程質虎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當我回頭瞪他時,他的眼睛立即充滿懺悔。身旁的高彬驚異的望著我,大概也被我不按牌理出牌的雜亂無章頭緒駭住。可是,轉頭下車瞬間,還是看見他的無聲眼神,依然寫著一些不知名的情愫。公車吐出我,重新啟動經過時,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
“她不會生我的氣了吧?我和她開玩笑的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很有意思是吧?從剛才到現在不停絮叨,你小子是不是吃飽撐得想死了!”
“哎,兄弟呀,我真是和她鬧著玩的……”
抬起眼,透過車窗望見高彬用力拍打了一下程質虎的腦勺,為我嗎?為我……
走了大約二十分鍾,終於瞧見站在百貨商場門口探頭探腦,等著提供緊急救助的丫頭。
我若無其事走過去,不動聲色地向她挪去,那丫頭伸長脖子翹首盼望,頭都不轉一下。沒看見?我繼續挪,沒想到她保持姿勢向旁移開,盡量站遠些,這丫頭一定靠眼角餘光看見我了,卻沒有認出我。
讓我過來幫忙,卻不想看我,也不想想我作那麼大的相貌犧牲,站在人來人往的商場門口,被人瞧猴把戲,究竟為了誰!等著瞧,秦兮兒你就等吧,等到太陽落山月亮接班,也別想再見到我!
算了,看在她有眼不識泰山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十分鍾,不,就給她五分鍾,要是還沒認出我,我立馬掉頭走人!
對準她,我雙手插進口袋兜,站在原地怒視她。
啊,沒救了~~~這丫頭今世注定是個標準型傻瓜!十五分鍾過去了,她壓根不回頭望我半眼。啊,氣死我了~~~秦兮兒你就等天上的神仙幫你吧,本小姐再也受不了了,拜拜拜!
一甩頭,我轉過身準備離開,剛走幾步,手機立即響了,掏出一看,剛想接卻被掛斷,身後隨即傳來快速小跑的腳步聲。
“蕁葉,秋蕁葉?是你嗎?”
從身後繞到前頭,盯著我猛瞧的秦兮兒,大概打腫自己的臉也不相信站在身後陪她罰站一刻鍾的就是我。她恨不得把手指吞進口裏再拿出來,這樣或許更真實點。
“啊呀,真是你呀!怎麼這種打扮啊,也太……啊唷,幸好我早飯吃的不是很多,不然……”
“秦兮兒!你一個人嘰嘰歪歪、嘮嘮叨叨、說三道四,有完沒完啊?剛剛被人羞辱一次,現在還要接受你的淩辱,我憑什麼得接受這種待遇?你想想究竟為了誰,我才穿成這樣!”
將一肚子無明火發泄出來,心情好象沒有那麼糟糕了。
無緣無故挨了一頓劈頭蓋臉的責備,秦兮兒呆愣成木瓜,半晌,絞緊泛白的手指,滿臉愧疚地向我推心置腹道歉。
“對不起,我根本沒有想過嘲笑你……當然,我承認,剛開始看見你那個樣子確實想笑,也偷笑過~~~但是,如果我知道是你的話,我發誓,絕對不笑半下!”
“哼!”
“對不起,對不起啦~~~”
“算了,想笑就笑吧,我一路上就是這麼被人笑過來的,沒什麼大不了。”
“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個沒良心的家夥!”
“可是你的樣子……啊,我的肚子~~~哈哈哈,我好想在地上打滾,哈哈哈,哎喲,哈哈哈,哎喲喲~~~”
“我恨死你了!”
“哈哈哈,等我笑完,就兩分鍾,馬上,馬上就好~~”
“想笑你就慢慢笑吧,我回家了!”
“哈,我不笑了,不笑了~~~既來之則安之,快幫我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吧,實在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才把你大神請來了。”
本可以三言兩語道清楚的事情硬生生被這丫頭羅嗦了半天,她的雙手握成拳頭好幾次,憤慨時,差點爬到樹上折樹枝,準備抽那個死活不肯給她換新衣服的女店長。
我點點頭,伸出手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比曆史學家還要清楚了,她可以不用再重複第五遍了。
“蕁葉啊,大概就是這樣的,你一定幫我把這件事搞定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歇歇嘴巴,我做事什麼時候失誤過?老娘出馬,一個頂倆,你就乖乖站在旁邊雙手接住新衣服吧。”
“哈哈,我真是愛死你啦,就知道蕁葉你最聰明最可愛最善良了!那件衣服我剛買時是好的,一翻過來卻有一塊是皺的,你說一件新買的衣服怎麼……”
“啊呀,兮兒大媽,我都說了會幫你搞定,求你不要再說了,已經第六遍了。”
“哦哦哦,那裏,那個臭丫頭開的店在那邊,我帶你去!”
剛踏進專賣店,一名服務員小姐笑容滿麵地走過來招呼我們,看見秦兮兒,她抬起手臂想說話。
“哦,你是剛才……”
還沒說完,秦兮兒向前逼近一步頤指氣使道。
“對,剛剛就是我在你們這家破店買了一件破衣服!到底給不給我換新的?告訴你,這個是我我,我老公的媽,媽媽媽,事情鬧大之前,你們最好把衣服給我換了,否則自己收拾下場!”
“小姐你先別急,店長已經……”
“店長~~~哦對,把那個比茅坑石頭還臭還硬的死丫頭叫出來!顧客不是上帝嗎?她連顧客都敢頂撞,看來她比上帝的媽還要聖母瑪利亞了!叫她出來,快點給我出來!”
我忙將怒不可赦的秦兮兒拉到一旁,避免她一個衝動砸爛這個巴掌大的店,看來她剛才確實受了極大的委屈,她並不是膽小,隻是需要有人在旁邊當個道具壯膽而已,譬如多次免費被借用卻從來不用償還利息的我。
“兮兒,別和不能管事的浪費口水,把你剛才受的氣和衣服一起打包,直接寄給三一五辦事處,他們會替你好好處理的。”
服務員小姐豆大的雙眼盯著我,半天才恍過神,趕忙擺手。
“不用了不用了,請你們稍微等等,店長馬上就回來了,請你們坐一下,我去幫你們泡茶……”
“誰要喝你們的茶!今天我一肚子火,快點換件新的,不然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秦兮兒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橫衝直撞的語氣已經煞死好幾隻鵝了。我慢條斯理地來回走動,不慌不忙說道。
“服務員小姐,請你把那件衣服打包,我要帶走。”
“小姐,我們店長馬上就回來了,請聽我說,她已經把這位小姐剛才買的衣服拿去熨平,請你們稍微耐心等待一下好嗎?”
“誰要她熨平!我一看見她,就想拿熨鬥直接熨她的臉!”
“喂,你是來解決事情還是搞大事情?別意氣用事了,我說了會幫你,你就不能安靜一下下嗎?想全盤搞砸嗎?”
我拉過秦兮兒,小聲警告她別再幫倒忙,否則後果一定不堪設想。她隻好暫時將怒火壓下去,讓怨恨化作泡泡一個個冒出頭散發到空氣中。
嗒嗒嗒,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的聲音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一名確實如兮兒描述的披頭散發的女人提著一袋衣服走進來,看見秦兮兒,臉色驟變。服務員小姐看見她,比西遊記的小妖怪看見妖怪大王回山還要興奮,湊在她的耳邊咕噥幾句。店長望著我們,不悅地走過來,將手裏的袋子遞給秦兮兒。
“你的衣服已經熨平了,拿去吧。”
兮兒一把推開袋子,衣服立刻掉在地上。店長瞪著她,想發作,瞄見身旁的我,忍住氣彎身揀起衣服前後翻轉給我們看。
“這位小姐,衣服已經弄好了,請問你還要不要?”
收下嘛,兮兒究竟怎麼了,同樣用盡吃奶的勁朝死裏瞪店長。
“臭丫頭,以為我很好欺負是嗎?剛才教訓我,故意讓我看電腦上其他連鎖店的缺貨記錄,以為我是省油的燈上當的料嗎?告訴你,我剛才出去特意找過其他店,每家都有這個型號這個款式,可一聽說我要換新的,全都拒絕,讓我瞧夠了臉色!‘要是其他店有,我用吞的把那件衣服吃下去!’這句話是你說的吧?我現在就要眼睜睜看你吃下去,吃呀,吃!”
秦兮兒氣得根根頭發都豎起來了,她受了如此不平等待遇,難怪怨氣之大了。可惡的臭丫頭,竟敢趁我不在欺負我的朋友,真是開店開的腦袋犯傻了!
呸。
我學著男生們吐口水的樣子用力朝地上啐了一口,斜眼瞪著眼前這個女人。
“臭奸商,下次再敢欺負我朋友,我保證讓你的店第二天消失的無影無蹤!兮兒,我們走!”
從店長手裏奪過衣服,拉起秦兮兒剛走兩步,想起什麼,我又轉身將地上的袋子拾起來一塊帶走,看見店長一臉驚愕呆滯,我心裏得意不少。
出了商場大門,我將衣服塞進袋子遞給兮兒,她接過來,寶貝似的抱在胸前,埋下頭撅著嘴對著衣服親了又親。
看她那副癡人模樣,我不禁打趣道。
“不髒嗎?剛才可是被你推到了地上。”
“不會~~~蕁葉啊,你知道嗎,這件可是巴黎設計的休閑大衣,給你看一眼吧。”
“不用了,我已經看過了。”
“等我穿在身上好好讓你看個夠,哈哈哈。”
“那我們那天還是不要碰麵好了。”
“喂,幹嗎那樣打擊我,我可是花了血本買下的。蕁葉啊,剛才謝謝你啦,第一次見你那麼勇猛無敵,佩服,佩服,發自腳趾佩服,哈哈。”
“去死吧,發自內心還差不多,害我的形象又毀了一次。”
“我請你喝綠豆稀,發自真心喔~~~”
“好啊。”
“想喝什麼口味?”
“綠豆稀當然隻有綠豆口味的,還有芝麻口味嗎?你是不是傻了,秦兮兒?”
“嘿嘿,因為太愛這件衣服了,真好看,真好看~~~對了,蕁葉啊,你剛才的語氣和他好象呢。”
“誰?”
“高彬啊~~~當然,你還沒有到達那種爐火純青的地步,不過也差不多基本相象了。”
“怎麼可能和那個家夥像啊,我又沒有變性!”
聽到高彬的名字,我的心竟然快速跳動一下。我的語氣怎麼會和他像呢,我的應該更豪邁、更大氣、更有魄力!高彬,他的才不會產生這種效果呢,才不會,不會不會不會~~~
“你又在自尋煩惱了?”
秦兮兒吸著杯子裏的珍珠顆粒,抬起眼皮望著我。我笑了笑,搖搖頭,用小勺攪動著杯子裏一顆顆圓溜溜的綠豆,這些家夥怎麼越看越像那家夥的笑臉啊,哎呀,我是不是瘋了……
“你最近好象不怎麼開心,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哪有,我很開心,很開心~~~能讓秦兮兒大人掏腰包,實在是太開心了。”
“真的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天天請你好了。”
手中的小勺停下攪拌,又繼續在杯子裏畫圓圈。笨兮兒,幹嗎用友情打動我敏感的心,讓人心頭一熱,眼眶差點止不住那些熱乎乎的液體了。
“蕁葉啊,即使你的身旁沒有季風炎,沒有高彬,可是還有我啊,友情的力量會一直支撐你到永遠,所以別獨自沉浸在悲傷的世界,知道嗎……”
“秦兮兒,請收起你的語錄本!”
“嘿嘿,對了,和季風炎怎麼樣了?進展得還順利吧。”
“Soso。”
“啊哦,一般般啊,看來秋蕁葉你的確是個遜色的料,太菜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要不要我幫你?”
“不要!你湊什麼熱鬧?任何人都不許接近季風炎半徑三米,逾越者斬!”
“可我覺得高彬和你比較有戲。”
“去死吧,我寧願唱獨角戲!禁止把他的名字和我聯係在一起,再胡說八道就不是我朋友!”
“哈~~~對了,我想如果剛才是高彬,他一定會這樣說,‘臭丫頭,活得不耐煩了是嗎?把你滅的幹幹淨淨怎麼樣啊!’哈哈哈,像不像啊?”
“哇噻,真是惟妙惟肖呀,入木三分了!”
“再說個程質虎的給你聽。”
“好啊好啊。”
“‘妞還開什麼店啊?跟我一起出去玩吧,這個店我替你砸個稀八爛吧,嘿嘿。’”
“還行嘍,說個季風炎的。”
“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知道他們怎麼說,為什麼不知道季風炎的?不行,你死活也要給我說一個!”
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一陣猛晃,晃都要讓她晃出一個季風炎版。她的腦袋前後搖擺,可憐巴巴的向我求饒。
“我真不知道啊,大姐,不要逼我啦~~~要不我說個尹聖海的吧?”
“勉強聽一下。”
“不是不願意聽嗎?啊啊啊,我說,我說~~~尹聖海拿著一大把錢丟到那個臭丫頭臉上,‘下次再玩這種爛把戲,這筆錢留給你買棺材,這個店就送給我當柴火燒,啊哈哈哈。’”
“逼真度百分之三十,快說季風炎的!”
“說不了。”
“怎麼可能,別想唬我!兮兒你真不夠朋友,哼!”
“哎呀,真的說不了。以季風炎的個性還用說嗎?直接提著汽油桶和打火機就上那兒了。”
哇!秦兮兒上輩子肯定是天庭裏講故事的老太婆,多麼繪聲繪色啊,真了不起。
可是現在,站在HERO門口的我後悔不已。腦袋糊塗時怎麼就缺少清醒呢,哪怕一絲一毫也行,可是我的腦袋是用糊漿填滿的,一點轉彎都不會。
一定是兮兒那丫頭講得實在太動聽,講故事的本領充分發揮到講道理上麵了,真後悔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將昨晚高彬說的那些話一股腦告訴她。她秉承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的千古名訓以及執意讓我親自去道歉的善良大媽勸法,最後還以‘我就知道他不會幹那種事’一句話堵死我的退路。
不過,即使來到HERO也沒關係,我親愛的BF在這裏打工,也可以算順路探望一下。想到這,心裏頓時又感激起兮兒替我考慮的實在是太周到了。
“你好,請問我男朋友季風炎在嗎?”
我順手拉住一個打工的服務生詢問,他張張口動了幾下嘴皮算是回答了。聽不清楚,我再次確定道。
“你說什麼?”
“不在。”
“不在?他不在這裏上班嗎?”
“拜托,你不是說他是你的男朋友嗎?你這位NO.N號女朋友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男朋友的行蹤?哈,男朋友?怎麼找他的女生都喜歡那樣說,統一口徑嗎?”
還沒來得及強調我才是正牌夫人,那些全是冒牌貨,服務生切了一聲便離開了。
算了,先完成艱巨使命再說,季風炎遲早都會與我碰麵的,再說我還有他的手機號碼呢,想到這,我差點掏出手機打了個騷擾。飛快忍住慣性撓癢心窩的捉弄,我趕忙將雙手伸進口袋,手指不停敲打手機背麵……
名義上來找高彬向他道歉,嘴巴卻不停詢問季風炎的下落。我已經清楚掌握到他現在在這裏,具體位置就不知道了。沒關係,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勉強壓下心底強烈想去尋找他的意念,我箭步奔向地下溜冰場。不出所料,惡魔們每個星期六準時在這裏聚會,風雨無阻。我推動已經產生排斥反應的身體,極不情願地走向那堆人群,每邁一步,腳底掛滿了鉛塊似的,越來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