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嘿嘿一笑,主動替我解圍。心腸真好嗬!
“洋蔥炒雞蛋挺香的,小時候我媽經常炒這個給我吃呢!”
是啊,不過放出的氣味可不怎麼好聞哪……
記得以前弟弟不小心放出帶洋蔥味的氣體,我硬是親自檢閱菜肴,家裏的洋蔥全部絕跡,每次外婆買回家的洋蔥頭不翼而飛,其實全部被我偷塞進書包帶去學校,免費送給秦兮兒作為友好往來的禮物。
不過天使竟然嗅到了洋蔥味,我發誓一年之內絕對不吃洋蔥!還有頭發該回去洗洗了,哈,哈哈,哈哈哈……
“哦,電話來了,你等等啊……”
站在診所門口的高彬接起了電話,臉龐在月光的映襯下,暈出皮膚的陶瓷光芒,一張一合的嘴唇像盛滿蜜汁的歡樂花朵,芳香四溢。
他朝我走過來說去朋友那裏,揚揚手就此和我分道揚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頗為留戀。沒關係,你走了,至少還有——柴胡衝劑陪伴我。回家吧,月亮星星出來值夜班了!
頭發終於洗完了,周遭空氣倍感清新。拖著一頭淌水的長發走到鏡子前,用四條幹毛巾擰幹後又拿出吹風機使勁吹幹。
嗡嗡嗡~~~撲撲撲~~~
一個月前,死皮賴臉的我從開理發店的哥哥那搶來一個好吹風機,由於吹太勤,不懂輕手輕放,某一天吹風機奏完‘嘎吱’最後一隻交響曲,再也沒有為我的頭發效勞了。一個半月後,我又去哥哥那厚皮厚臉磨來一台半舊吹風機,問題倒沒多大,隻是單調乏味的聲音有時衝擊缺氧的大腦。
倒在床上,腦袋使勁想著什麼卻又想不出什麼,眼皮啪嗒啪嗒合上又猛地睜開,周而複始。思維意外活躍興奮,無法入眠,無眠,直到淩晨兩點才安靜下來……
整個白天的學校生活,並未因為什麼格外特別有所改變。千年不變的桌麵依然陳列著免費參觀的動物屍體,上次是沒有尾巴的死老鼠,這次是隻全身爬滿蛆的死貓,我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這麼多無聊的東西,真是難為那個絞盡腦汁費盡心思想盡一切辦法把我逼上絕路的家夥,心裏是不是已經變態了……
一塊石頭竟然囂張妄為打破了教室窗玻璃,當時我正倚在窗台邊,和秦兮兒商量健身後逛服裝店,碎一地的玻璃渣子讓人心悸,如果我的腦袋再偏差那麼幾厘米的話,市醫院腦科手術室裏躺的就是我了。
我要瘋了……要瘋了!到底是誰欲致我於死地,就連讓人輕鬆喘口氣的空擋都沒有,我要瘋了,快瘋掉了!
“臭蟲!鳥糞!狗屎!爛人!垃圾!敗類早點兒在地球上消失吧!”
我怒氣衝衝對著窗外大喊,剛說完,一隻花盆從上麵砸了下來,乒裏乓啦,又一個充滿濃重火藥味的警告……
不知道三樓、四樓還是五樓,但一定是有人故意扔下來的!我火速衝出教室,怒火中燒跑上樓梯,頂著陌生班級火辣辣和不屑的目光進進出出尋找凶手,卻沒有一點進展,全部找遍了,就是不知道誰幹的!
氣餒、失敗、絕望一股腦鑽進腦袋,所能做的仍是漫無天日的煎熬等待,想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比登天還難!
曾幾何時,我——秋蕁葉,一個普通的十八歲女生樹立如此頑固的敵人,甚至從未謀麵。
不是桃花運,也不是狗屎運,是——踩到狗屎了!
倒黴,倒黴啊!十八歲如花的人生要過早凋謝了,嗚嗚嗚,青春,青春啊……
跳完最後一節體操,我坐在地上發呆,高彬不停地擦著脖子上的汗水,坐在對麵,皺著臉擔憂地望著我。
“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沒什麼?”
“你的樣子比活吞一隻蛤蟆還難受!”
“啊……”
“哈哈,開玩笑的!你在想什麼?”
他朝我爬近一點,帥氣的臉蛋離我隻有幾公分了,皮膚紋路看的一清二楚,上麵連顆青春痘都找不到,不知道平時有沒有特意護膚或者保養之類。我趕忙閃開身,從地上坐起來不好意思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