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有人報警說郊區樹林發現人體殘肢。”
“準備一下，叫上痕檢和法醫馬上出警！”
江城，郊區樹林。
到達案發現場看見了黑乎乎、鼓鼓囊囊的黑色編織袋，散發著陣陣惡臭。
杜華年戴著手套小心翼翼的拉開拉鏈，臭味迅速加強了幾倍，一股血腥味伴著臭味撲麵而來。在一旁攝像的年輕警察實在忍不住了，迅速的跑到遠處幹嘔起來。
我勉強忍住了惡心，打開袋口一看，發現是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被血浸透，糊在一起。
不遠的林邊早就拉起了警戒線，外邊站滿了舉著相機的記者，拿著自拍杆的博主，還有看熱鬧圍觀群眾，都在七嘴八舌的詢問案情，讓杜華年變得煩躁起來。
“餘莫！餘莫！老徐來了沒有，讓他把殘肢拚湊一下，看有沒有缺少的，你跟宋一去走訪群眾問一下。”
老徐背著他的工作箱吃力的小跑著：“來了！來了！”
老徐蹲著屍體旁邊戴著手套開始檢查起來，手指按壓殘肢表麵，片刻後鬆開，才開始說道：“這裏不是第一現場，死者年齡大概在二十到二十八歲之間。死亡時間超過兩天，死前無掙紮痕跡，具體的要把屍體帶回去解剖才知道。”
“沒有掙紮過，總不可能是心甘情願被分屍的吧，還是凶手給死者下了藥。”之前吐的昏天暗地的年輕警察問道。
老白抬頭說道：“你們看這裏，這是死後遭受擊打所致。人死之前和人死之後的血液顏色是不一樣，血液濺射也會有一定的區別。”
“活人受傷，因為體內血液含氧量高，血液活性較大，如果受傷，血液會成濺射狀，而且活人如果被打怎麼會不掙紮？可是你們看，除了後腦勺有被重物擊打的傷口，其他傷口明顯是被什麼工具切割下來的。
說話間老徐發現了什麼一樣，他神情專注地低頭看了片刻之後，出聲道：“小王，鑷子。”
一旁戴著的黑框眼鏡的男助手連忙上前，將醫用剪刀遞給了老徐，就見展白拿著鑷子從死者鼻子裏夾出什麼東西來。
“這是什麼？”餘莫皺眉看著袋子裏的東西。
“好像是油漆，具體的需要回去化驗之後才知道。”
老徐把東西放進證物袋遞給了旁邊的助手，朝警戒線外的人去看去說道：“老杜，這已經是第二起了，外麵全都是那些博主和記者，早就鬧的沸沸揚揚的，你這壓力有點大呀，回去王局肯定要找你。”
一個星期以前，同樣的作案手法出現了一起，也是肢體被分解。拋屍地點不是第一現場，周圍沒有攝像頭，沒有目擊證人，接到報案後都是三天後。周圍環境被人為破壞了，基本上找不到線索。
——
整座城市被黑暗籠罩，可刑警隊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泡麵咖啡和各種外賣夾雜在一起，是典型的加班套餐。
杜華年在白板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跟案件有關的線索，拍了拍身邊快睡著的瞌睡蟲。
“餘莫，你去老徐那看一下屍檢報告出來沒有。”
哈欠一個接著一個，一臉迷糊的站在杜華年麵前：“隊長，明天拿行不行啊！屍檢報告今晚上指不定幾點才能出來，讓我趴兩個小時，真挺不住了。”
杜華年笑的不陰不陽的，看著可滲人：“行啊！那下次輪休你最後一個唄！”
餘莫臉上一僵，慢動作轉身，認命的往法醫室去了。
——
法醫科所在樓層空無一人，走廊上的燈光昏暗不明。餘莫一個人往走廊盡頭走，隻能聽到“咚！咚！咚！”叩在地板的腳步聲，餘莫越聽越害怕，索性一口氣直接跑到老徐辦公室門口。
餘莫敲了敲門沒人應，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掏出手機給老徐打電話。
“之前還在辦公室的呀……”
手機另外一邊響了很久才接起，緊接著聽到一一句氣若遊絲的“喂……”
老徐這是可能……快沒了？
“老徐！你怎麼了！犯病了？”餘莫一個勁的對著聽筒喊，“你倒是先給我開門呀！老徐！”
話筒那邊早就電話掛了，老徐站在門口等門外的人安靜了才把門打開，迷迷糊糊的哼道：“我一把年紀了，大晚上的總得讓我喘口氣吧，又不是不知道法醫科缺人，等著吧……”
“屍檢報告出來了，我保證你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
餘莫說完往門口走，看見眼前昏暗不明的走廊，深吸一口氣，唰的一下從法醫科消失了……
——
“砰”的一聲，辦公室大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杜華年看著麵前臉煞白煞白的餘莫，伸出手：“驗屍報告呢？”
“隊長！”餘莫一把抱住杜華年，眼眶紅紅的還含著淚，“法醫科也太可怕了，靜悄悄的，跟鬧鬼一樣！以後晚上拿報告還是讓宋一去吧！”
宋一邊大笑一邊拍著餘莫得肩膀：“你這心理素質考試怎麼過的，以後別說是刑警隊的，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