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冬,京城聞名的聖哲傳媒大學校園是那麼的寧靜,淡淡薄薄的晨霧似紗籠罩著校園,偶爾幾隻小小的麻雀從樹下飛到草地上啄食,學生們已放了寒假,女生宿舍樓隻剩下同一宿舍的袁夕涵與呂小飛。
夕涵正在用燙發器為自己水瀉似的長發做發卷,鏡中的自己皮膚更顯白皙,尤其那雙長著長睫毛的眼睛憂鬱如藍色的海水。 她把燙發器放回抽屜裏,又用手中那支迪奧淡粉色唇膏輕輕在微微張開的唇邊輕輕一塗,整個人精神起來。她看了看桌上的手機又看看了宿舍門口,呂小飛已經出去兩個小時,再不回來就趕不上表演了。正準備給呂小飛打電話,那女孩突然推開門大喊一聲:我回來了,親愛的。累死我了。
夕涵端起桌上的杯子遞給了呂小飛。
“我不渴,夕涵咱們得早點出發,現在外麵的路都堵死了,這哪是首都啊,這分明是首堵啊。”呂小飛把手中的大袋子一把扔在床上,一屁股坐在桌前對著鏡子畫起了濃濃的眼線。
夕涵已經穿好了黑色的長羽絨服,手裏拎著那隻寫著彩虹舞蹈服租用的大袋子等著化妝的呂小飛。
“可以啦,我的大小姐,你已經夠美的了,我們趕緊出發吧!”夕涵幫呂小飛把羽絨服從掛衣架上取下來。
“再等一下,我還沒噴coco香水呢。”呂小飛抓起桌上的粉色瓶子在空中噴灑了幾下,整個宿舍的味道像是進入了迷離的花房,味道濃烈卻一點也沒有嗆鼻的感覺。
兩人剛剛走到樓下,傳達室的董老師就攔住了兩個花香四溢的女生。她手中拿著一份《北京晚報》,鼻子上架著一幅老花鏡,比了個進屋的手勢。
呂小飛拉著袁夕涵乖乖地進入屋中,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位穿著紫色羽絨馬甲的老太太,雖有萬般的不情願,卻也不敢吱聲。
“你看看你們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豔抹,妖裏妖氣的,還噴那麼多嗆死人的香水,這大黑夜的你們倆這幹什麼去?”董老師一頓機關槍地數落,扶起眼鏡繼續從頭到腳的打量這兩個豆蔻年華的女生。
呂小飛終於忍不住了,她拉著夕涵就往外走,不料董老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夕涵的胳膊。
“董老師,我和夕涵這是勤工儉學,您用得著那麼損我們嗎?我們又不是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再說了,我們已經是成年人了,明年我們就畢業了,您犯得著這麼管我們嗎?回屋裏看您的《甄嬛傳》多好啊。”
“你們這兩個女孩子太不像話了,一到放假就不回家,你們父母不擔心你們嗎?這大晚上的正經女孩子有打扮成你們這樣兒的嗎?描眉畫眼的,圖個大紅嘴唇子,誰知道你們在哪打工?你們不能壞了學校的名聲啊!你們要注意影響!你們。。。。。”
呂小飛拉起夕涵往樓外走去,走了五十米還能聽到董老師從遠處傳來的孜孜不倦的教導。
還沒等董老師說完,兩個女生已經消失在校園中。隻有校門口展示牌上的立德、敬業、博學、競先赫然立在夜風中。
此時已是京城九點的三裏屯,路燈早已亮起,整個街道、各種特色的酒吧早已張開雙手蠢蠢欲動地迎接周末來此躁動的人們。每路過一處酒吧門口,各種狂躁、火熱、曖昧的音樂聲讓經此路過的人們的身體裏無數個細胞躍動,渾身的熱血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