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靜雅?你怎麼光著腳站在地上?快快!坐到床上去。”
正當伊芙蕾雅迷茫的看著他的時候,少年俊美的臉上滿是擔憂,嘴裏吐露出的,卻是那個如此陌生的名字。
少年見她還是沒有動,急忙放下手中的水果,一把把她抱到了床上。伊芙蕾雅瘦弱的身子猶如小貓般躺在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服凸顯出來的嶙峋骨狠狠刺進少年的眼中,他的臉上又蒙上一層憂容。
“小雅,你還是這個樣子!掉水掉一半!這樣能好嗎?還要去自殺!”
“嗯?”
伊芙蕾雅不免有些疑問。她不認識這個少年的啊。可是他為了自己而生氣的樣子,好像和自己的關係還很親密。難道說……自己是因為自殺才進醫院的嘛?
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難道是自己已經死了麼?然後投胎?可是為什麼還是記得之前的事情的啊?難道是過奈何橋的時候忘記喝孟婆湯了嘛?那孟婆怎麼會放我過來的?
“你啊!性子還是這麼倔!還是因為你媽媽就吵吵著要自殺!”
少年有些怨憤的聲音又一次打斷了她的思緒,他的臉頰有些漲紅,急忙按下病床頭上緊急呼叫的按鈕叫護士過來。
“……可是……你是?我……”
伊芙蕾雅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少年到底是誰?難道自己是在做夢?腦袋裏越想越迷惑。
“你住醫院住傻了了吧?”
少年一邊打開著電視,一邊埋怨著,還不忘給她一記滿是怨恨的白眼,
“我是明!凱!”少年一字一句的說著。
明凱,洛城警局局長的兒子,父親與伊靜雅的父親是戰友,兩家關係親密非常。
他站在她麵前,修長高挺的身材,周身被勾上夕陽好看的金黃。
伊靜雅癡迷的看著。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的心裏依舊滿是疑惑,這一切真是太奇怪了!
就在這時,電視裏忽然飄現一幅熟悉的場景。
法國巴黎第十七街區!
這個名字隨著那晚的事情瞬間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她的眼中瞬間沁滿驚恐。
“……我台前線記者發來最新消息。昨晚,一夥疑似中東恐怖組織的人,不滿法國同意與歐盟簽署維和條約,維護中東和平。繼而在巴黎第十七街區製造了一起汽車炸彈爆炸事件。捆綁炸彈的是一輛加長林肯,為何用這樣奢貴的車,目前仍舊不得而知。目前事情依舊沒有任何進展,車內隻有一具斷掉右手的燒焦女屍,還好沒有造成其他傷亡。根據屍體特征,為一句亞洲女性屍體,更多消息,請關注本台後續報道。”
原來這是真的!自己的的確確是死了的!那現在……
伊芙蕾雅急忙轉身,眼神極其空洞的看著自己身後的鏡子。
一副瘦弱的骨架映入眼簾,而那個麵容,除了蒼白之外,隻剩下了陌生。伊芙蕾雅手指顫抖著摸了摸臉頰,皮膚有些細微的粗糙,她呆然的看著鏡子裏一毛一樣的人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你……沒事吧?”
明凱擔憂的看著她。墨綠的瞳仁顯得極為空洞,幹燥的發絲,以及右手腕上還未痊愈的傷口,映著白色紗布微微發紅。
“沒……沒……”
伊芙蕾雅還未說完,穿著白色衣服的護士滿臉不情願的破門而入,三步兩步就走到了她的麵前。
“有什麼事嗎?”護士急忙的問。
“護士阿姨,麻煩你了,她剛醒過來。”
“你丫!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花骨朵兒還沒開呢,怎麼一天總想的自殺,自殺的!乖乖吊完水,不就沒事了嗎!”
伊芙蕾雅緩緩點了點頭,護士看著她瘦弱的樣子心裏頓然生出幾分憐惜。輕柔的將針頭插進她手臂上蜿蜒的青色靜脈。那樣的輕,她都感受不到一點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