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感到絕望,我現在受到的這些無妄之災,即使能得到平反,也永遠不可能忘記,永遠不可能讓他們得到相應的懲罰。
但莫銘琛怎麼也不可能想到,我有這麼複雜的心理活動,他隻是看到了一個拒絕交流,完全不理解他們一片苦心的矯情女人。
可是,我自己吞下那麼多的痛苦去理解他的話,那又有誰會來理解我呢?
想著這些,我的嘴角不由得掛起了一抹冷笑,低下頭不再理會莫銘琛,他有些氣急敗壞:“虞盛歌,你矯情一下我可以忍受,但我勸你別做的太過了!”
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啊,從頭到尾全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認識他莫銘琛,也不該喜歡上他,更不該在被他和他的羅素百般折磨以後,竟然還是不能完全死心!
其實受到的這些折磨,又何嚐不是在提醒著我自己的愚蠢呢?不管莫銘琛對我的傷害是因為他的糊塗還是被羅素她們當作槍使,對這把槍還抱有一絲希望就是我最大的錯誤了!
我也真的是沒什麼好說的了,直接閉上了眼睛表示我拒絕再跟他交流了,莫銘琛雖然生氣,但還是強忍著轉身離開了。
之後幾天也一樣,莫銘琛來送飯,我就直接躺在床上,連起身都不再起了,我全不理會他。
往往都是他怎麼樣把飯端進來,還得怎麼把飯拿出去,有時他也會忍不住指責我兩句,又或者是偶爾低垂著眼眸向我道歉。
我依然是保持著沉默,肚子其實已經很餓很餓了,但就是完全不願意張開嘴,我也十分清楚這樣下去很可能就要餓死了,但就是著魔了一般想任性下去。
我沒有照鏡子,但我大概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吳媽每天來給我擦臉擦身子的時候,都會心疼地說我已經瘦得不像樣子了,嘴巴也是幹裂的。
每天除了吳媽拿著棉簽沾在我嘴上的水,我真的是滴水未進,在極度的饑餓中,身體越來越虛弱,漸漸的甚至開始神誌不清。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過了幾天,大概是第四天或者第五天吧,我已經不再是不想動,而是完全不能動了。
這時莫銘琛又端著飯進來了,看到我比往常還要虛弱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地說:“別人不吃飯餓兩天就乖了,你這是真的準備餓死嗎?”
我微微睜開了一點眼睛,從縫隙裏看著他,還是沒有回答,因為我確實已經沒有力氣開口了。
莫銘琛這才注意到我真的已經非常虛弱了,猛然之間有些慌亂,趕忙拿起勺子,也不顧弄髒被褥,直接就往我的嘴巴裏塞。
許久都沒有張開過的嘴唇因為極度缺水已經有了一些粘連,被勺子迅速分開的時候,我嘴巴裏一下子被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
但牙齒本能地緊閉著,讓那勺子再前進不了一步,莫銘琛似乎也看到了我嘴角的血跡,趕忙停止了往我嘴裏塞勺子的動作。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出去了。我的世界終於再次恢複了靜默,像是另一個世界一樣,一切都模模糊糊的,讓我再沒有力氣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