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夜,在月光的映照下,卜元看到前方林間的空地上有座茅草屋,他便上前探視。
茅草屋四麵漏風,他便順著縫隙朝裏邊看去。
屋子中間有一個留著短發、線條明細顯的男人正仰麵躺在一條陳舊的粗糙長木板凳上,隻穿了條白色運動短褲,沉睡著,麵容看不太清。
卜元眼睛都看得發直了。
忽然,隻見一旁有一個長著九條白色尾巴的女人正將軀體化成閃光液體,向這個男人流淌著,似乎是要將這個男人吞噬?
卜元大聲喊:“住手!狐狸精你想幹嘛?”
此時九尾狐一轉頭看向卜元,先是一驚,後又毛發豎起,齜牙咧嘴,大聲嚎叫著向卜元飛奔而來。
預感大事不妙,卜元轉身跑入漆黑林中,可雙腿卻被荊棘緊緊纏繞,刺痛感讓他想跑卻又跑不掉。
卜元大喊:你不要過來啊,這是做夢,假的,都是假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一個長條狀光圈像被召喚一樣出現在卜元麵前,不斷旋轉著。
“快跳進去!”
“誰在說話?”
“你快跳進去,再不跑就沒命了。”
眼見狐狸露出獠牙,伸出利爪,嘶吼著撲過來。
顧不得多想,卜元閉眼跳入。
伴隨著一陣晃動,眼前一黑,卜元猛然地睜開了眼。
他激動著喘著粗氣,心髒“砰砰”地劇烈跳動。
“還好隻是個夢!”
卜元伸手摸索出眼鏡,端詳著他那泛黃的機械手表,一看時間才兩點半。
“唉,這才睡了不到10分鍾”。
卜元閉著雙眼,剛準備睡會,就聽到發小林藝蘭在喊他。
“小元,快過來吃仙草凍”
他起身開窗大吼一聲:“來啦!”
林藝蘭家在卜元隔壁,他們從小學到大一都是同學。
一個衝刺下樓左拐,就到了林藝蘭家。
隻見藝蘭挽著袖子,圍著他媽媽的紅色網格圍巾,還真像個小廚師了。
“藝蘭你今天又做仙草凍了?”
“是啊,在家閑著無聊唄。”
“你妹妹怎麼不在家?”
“我媽帶她去補習了。”
“對了,小元,你之前談的那個男朋友呢,之前不是說暑假要去奔現嗎?”
“噓,你給我小聲點,我爸還在家呢”,卜元做勢想捂住藝蘭的嘴。
“說好互相不爆照,把期待放到最後,結果暑假剛約好奔現,突然發消息他就不回我了,莫名其妙的!”
“你們不是談了半年多嗎?”
“是啊,我也不懂,心裏落空空的。”
“別泄氣,網戀有時候不靠譜,熱乎勁過了就當逃兵了,愛情的逃兵!”
“是咧是咧”
卜元暑假回家後,天天盯著那個消息列表裏的灰色頭像,心裏很不是滋味,總是覺得心裏空了
南方的夏天,連蟬鳴都讓人心神不安,還是這透心涼的仙草凍最能安神。
“小元,你什麼時候買了一個舊手表?”
“你說這個?”
卜元看了一眼手表。
“這是我爺爺生前給我的,說是他哥哥下南洋帶回來的,是個好東西,已經戴了二十幾年,總是誇這個表好用,隔段時間校準下就能走很久。我也是暑假回來剛拿出來用的。”
“嗯嗯,是你爺爺給你的留念了。”
吃完,卜元回家躺在一樓的竹椅上,吊扇在“呼呼”地轉著,玩著手機,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恍惚間,卜元走過了一座透明長橋。
眼前出現一個集鎮,夜晚,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奇怪的是這街上不止有人,還有各種動物,野豬、兔子、柴犬、哈士奇等等。
還有這天上,不時漂浮著幾個不明的光團。
卜元向旁邊賣油紙傘的大嬸問道,“大嬸你好,請問這是哪裏?”
大嬸放下手中的油紙傘,說道“這裏是邊城呐,小夥子喲,你看起來麵生,不像是本地靈。”
卜元小臉一紅,“大嬸你可別亂說,我是直的!”
突然,眼前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一個穿著白色短褲的寸頭男生。
卜元追了上去,伸手拍了拍他壯碩的肩膀
“你好!”
寸頭男轉頭,看見一個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俊俏小男生站在自己後麵。
“你好,怎麼了?”
卜元看到他那高挺的鼻梁和俊俏的臉龐,還有那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瞬間心跳加快了一下。
“你是那個躺在茅草屋裏的那個男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寸頭男一臉吃驚。
“我看到你當時差點被吃了。”
“大恩人,原來是你啊,感謝你幫我引開那隻死狐狸!”
說著寸頭男一把摟住卜元。
該說不說,這寸頭男力氣真大,卜元的臉貼著他的胸都變形了,喘不過氣來,心跳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