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月,我真的很想殺了你……裏月痛暈後,站在一旁的雷玉奉走上前將她抱起,捂著她腿上血流不止的傷口低沉的說道:“但是就這麼輕易的讓你死掉,我又怎麼能甘心?”
他抱著她走出旅館坐上了黑色的轎車。
夜幕中,轎車帶著東裏月漸漸遠離。而這家旅店,在不久之後燃起熊熊大火,大火將一切罪證燒毀,化為灰燼。
曾有不少的人在私底下討論雷玉奉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
有人評價說,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小時候被稻川會送到煉獄島之後就完全改變了習性,不但是行事作風,言行舉止。而是質的改變,從本質上完完全全的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和之前沒有被送進去之前判若兩人。
也有人感歎說,他是一個很有潛力的首腦,如果他願意,他可以顛覆一個世界,操縱整個黑道的局勢發展。
還有人譏誚說,他隻是一個渴望被愛的可憐蟲,被一個女人搞得天翻地覆。為了一個不愛他並且三番四次想要取走他的性命的女人甘願放棄掌控黑道的權利。
如果雷玉奉不是被女人拖累,如果雷玉奉的重心是放在了事業上麵,那他現在權利絕不僅僅隻是掌管一個稻川會這樣簡單。
很多人都在暗自慶幸,雷玉奉不是一個野心強大的人。他對自己的家族從來就沒有使命感和責任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一個叫東裏月的女人身上。
不管外界怎樣瘋傳,雷玉奉就仿佛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對別人的傳言做出任何的回應。
他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想的,別人無從得知。
尤其是在傳出雷玉奉的死訊之後,稻川會的活動漸漸變少,甚至到最後已經淡出了其他幫派的視線中。
神戶,在同一年之內,有兩個幫派像是流星般的隕落。一個是雷玉奉掌權的稻川會,另一個是剛剛崛起不久的傲刹。
*
這邊,東裏月在痛暈之後一直昏迷不醒。
到了受傷的第2天的時候,她開始發燒。
一直有人影不斷地在她的床前晃動,時時刻刻關注著她的身體變化。
刀傷攪碎了一部分腿骨,造成某地方的粉碎性骨折。幸好沒有傷及腿間的大動脈,不然真的有可能性命不保。
那些給她醫治腿傷的醫生,沒有發現她的身體糟糕成什麼樣,隻是粗略的斷定她是營養不良加身體虛弱。因為傷及的是大腿肌肉和骨骼,所以醫生的注意力都在骨骼上,沒有想到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
昏迷中的她一直渾渾噩噩做著夢,夢裏都是她過去的事情。從煉獄島到傲刹,再到和雷玉奉再次相遇,然後是一切的因果開始。
傷害、殺戮、背叛、憎恨……
一個及其漫長的夢境,幾乎將她過去的那些事情重組了一遍,像是在看電影的花絮一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飛快的從她的腦海中劃過。
直到,最後的那一幕重現。
雷玉奉心狠手辣的將逆血刺入她的腿骨中,並且殘忍的扭轉一圈後拔出。
痛!!!
腿上又是一陣碎骨般的劇痛,疼痛從腿間的傷口蔓延到全身各處,然後激烈的傳給大腦。
劇痛讓東裏月的意識又漸漸蘇醒,但是她好累,全身酸痛無力,她甚至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就那麼昏沉的躺著。
身旁好像有東西動了一下,然後腿上有傷口的那個地方又是一陣疼痛。好像有一個東西壓在了傷口上,重重地壓著,力度還在不斷的增加。
“嗯,疼!”終於忍受不住了,東裏月像是夢囈般淺淺的吐出一句。
“原來你還沒死?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人死了就不會知道疼了。”東裏月突然間聽到雷玉奉的聲音,低沉慵懶,像是漫不經心的閑聊。
東裏月在聽見雷玉奉的聲音後心髒一陣收縮,連同整個身體都僵硬在床上。
“既然醒來了,就不要在給我裝死。”雷玉奉的聲音低緩,慵懶的語調中沒有辦法判斷清楚他此刻的情緒。
東裏月仍然是僵在那裏,一動不動。
“把眼睜開,看著我!”像是生氣般,雷玉奉的手猛地捏緊她的下巴,然後粗魯的往上揚起,“我命令把眼睜開!”
他的手指上的力度十足,捏的她的下巴都已經發紅。
“你想活活疼死我嗎?”她終於睜開眼睛,淺褐色的眼瞳中滿布血絲,紅著眼眶瞪著雷玉奉。
他這麼用力的抬起她的下巴,動作幅度太大,讓她的腿也跟著受壓迫疼的更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