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亂的擦了擦座椅,東裏月打開車門將司機的屍體丟下去,自己坐上駕駛座的位置開動了轎車,頓時留下鶴田千葉揚長而去。
“不好,讓那女人跑了!”稻川會的暗衛一看到轎車離去,立刻反應過來。不再搭理鶴田千葉直接上車踩著油門就追。
而鶴田千葉怔在原地,一臉的震驚。
他站在剛才這輛黑色的轎車外麵,透出墨色的車窗看到了一個身體健碩的男人坐在後座上,那個男人的體型很像是——傳言中已經死去的雷玉奉!
逃亡的路程總是很艱辛。
東裏月驅車離去不久,後麵的車隊就追了上來。本來東裏月還擔心他們會不會朝自己的開槍,但是後麵的車隊尾隨一路,也沒見發過一槍一彈。
但就是如影隨行的追著。
追到最後,東裏月隻能把車開到距離自己位置最近的一座城鎮後棄車離開。
而追她的人同樣下車,在這個城鎮中來回穿梭,尋找她的蹤影。
這個鎮子並不大,她身上的現金也不多,她既要想辦法和仰多聯係上又要躲避身後追趕她的人。而一直追趕她的人可能是鶴田家族也有可能是稻川會。
現在的情況對於她很不利,眼看天就要黑了,而她還在這個陌生的城鎮裏來回徘徊。
夜幕降臨後,東裏月在一處偏僻的旅店落腳,同時給一直在關機中的仰多電話留言。
前半夜,東裏月坐在鋪著白色床單的硬板床上,打量著這間狹窄的客房。
一間不足10平方米的房間,再擺上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儲物櫃之後就沒有多少可以活動的空間。
很簡陋的旅店,設施條件很差的房間。
這家旅館真的偏僻的可以,東裏月自認躲過那些人的搜查應該是沒有問題。
時間慢慢過去,奔波一天之後,東裏月漸漸倒在床上睡去了。
睡夢中的她開始做夢,夢見了小時候和哥哥在莊園裏相依為命的日子。
那個時候父母剛剛發生意外離去,傲刹的掌控權直接落在了叔叔的手裏。
夢裏,哥哥的表情還是像天使一樣充滿著溫和的光輝。他抱著她,忍受著叔叔的毒打。
帶有倒刺的皮鞭一次次的落在哥哥身上,不一會便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在夢裏,她很沒用的哭了,她擔心哥哥流這麼多的血會不會死,她擔心哥哥死了留下她一個人要怎麼辦。
“月,不哭,哥哥在這呢,哥哥會保護你的。”明明已經痛到不行,東裏雲還是抱著她的身體,盡量放柔嗓音在她耳邊安慰著:“哥哥會永遠保護你的,不怕不怕。”
哥哥身上的血流的越來越多了,她開始抱著他放聲大哭。
終於,她猛地睜開眼睛,夢醒了。
“又是做夢!”東裏月從床上坐起來,全然沒了睡意。
她的心跳因為做惡夢的原因跳動的頻繁,就連手指的指端也跟著微微顫抖。
過了好一會,心跳才慢慢的恢複。
她探出手在枕頭下摸索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拔出刀鞘,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反射出讓人窒息的寒光。她拿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刀身,同時也在回想著這隻匕首究竟取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有多少呢?
記不清了,也數不清了。
在煉獄島的時候這把匕首就已經是殺人無數,不少孩子的生命都葬送在這鋒利的逆血上。
不過,在這些消逝的生命中最讓她印象深刻的還是她的教官,雷玉奉。一個像野獸一樣凶悍殘忍的男人,喜歡毒霸,喜歡占有。並且,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而她手中的這把逆血,曾經兩次穿透雷玉奉的胸膛。
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殺掉雷玉奉嗎?
那麼一個強悍無比的男人,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了?
東裏月麻木的擦拭著刀身,出神的想著這些問題。
突然空氣飄來了人血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透過門縫一點一點的擠進來,然後蔓延到她的房間的各處角落。
是他們追來了?
是鶴田千葉嗎?
她迅速穿上鞋,拿著逆血躲到了門的後麵。
果然,輪到了她的房間,有人外門悄悄撬開門鎖,推門走了進來。
東裏月立刻撲上去,捂住來人的口鼻,一刀刺穿心髒。
丟下這具屍體,東裏月走出房間,而踏出房門加重了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看來每個房間都被搜查過了,隻要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就會被清理掉。
東裏月暗歎了一口氣,以為是鶴田千葉為了捉她所以胡亂的殺人。
旅館不能再呆下去了,她必須馬上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