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可能在接受器官移植手術,就算有適合的器官去換,也已經晚了!”桓生月的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倍,這些話不是他亂說的,是醫生在反複檢查數次之後告訴他的答案。
“晚了?”仰多詫異的看著桓生月,神情呆滯了一會兒,“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不知道……”生月緩緩低下頭,愧疚的看著容顏蒼白的東裏月。他真的不知道,現在有什麼好的方法可以讓她的身體好起來。
“可惡。”仰多急躁的低聲咒罵,握成拳頭的手緊了又鬆……
就在當天下午,一直昏迷不醒的東裏月忽然自己清醒了過來。
在看到仰多和桓生月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獲救了。
東裏月一醒過來,桓生月立刻離開了房間,而仰多留下來陪她。
畢竟,仰多和東裏月的關係更熟更好,而桓生月在此隻是‘局外人’。
“你的身體狀況——”仰多別開頭不去看她的表情,試圖用平靜的聲音減少後半句話中的沉重感,“很糟糕。你的免疫功能下降,腎髒機能減弱。東裏雲在很久之前給你下過慢性毒藥……
“很久之前?”東裏月回想起小時候,哥哥一口一口喂她吃下去的白色粉末。那個白色粉末就是毒藥吧,他是想和自己一起死?
東裏月咧開唇角苦笑了出來,“他可真的是我的好哥哥。”他口口聲聲說的‘永遠在一起’其實就是死在一起吧!
“裏月,我們離開這裏吧,遠遠地離開黑道,過著平常人的生活。你的病我會想辦法慢慢治療,等你的病好了我們就去周遊世界。”仰多挺直身子站在床邊,他偏著頭看向一邊,平靜的聲音中隱約透出祈求,“你真的不適合生存在黑道中,當下還有這麼多的人想抓你,我的能力有限不可能時刻保護你的安全。所以說還是走吧,離開神戶去哪都好。我的賬戶裏的資金足夠用了。”
他不相信,裏月會病入膏肓無藥可醫。隻要離開這裏,找個安靜的地方調養身子,裏月的壽命說不定就會延長。
他從沒有想過要占有裏月,他的願望很簡單,就是要裏月平安幸福。
“我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東裏月的麵無表情,無所謂的說著。從她開始一次次的流鼻血、昏厥、失眠中,她就感知到身體的器官正在衰竭。
“相信嗎,我走不掉的。”東裏月的聲音微弱,卻帶著逼人的寒意,“我就算是現在跑了,他們都會不約而同的想要活捉我。雷玉奉、鶴田千葉還有哥哥都會不顧一切的捉我回去。逃避是沒有用的,我根本就逃不掉。”說到這,她的目光一閃變亮了許多,眼眸中有著咄咄逼人的凜冽之色,“既然逃不掉,那就和他們戰鬥吧。我不想到死都被他們欺負……
她要反擊就要找人幫她,現在隻有那個男人才有幫她的本事。
守在門外的桓生月靜靜地聽著裏麵的談話,不管東裏月是逃走還是留下,他都會留下陪她。
如果她想要殺人,他會私下默默幫她。
*
某酒店總統套房內,東裏月苦等了2個多小時的人終於出現。
一個身材氣勢絕不屬於雷玉奉的一個男人,穿著黑色的真皮夾克,臉上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
他的身材絕對的挺拔,近乎一米九零的身高。雖然他的身材包裹在夾克之下,但是從他的寬厚的肩膀處可以看出他的身材也是屬於肌肉型的體魄。
黑色的發長過耳後,額前留著斜斜的劉海。
露出的臉龐線條感深刻,皮膚不是很光滑但卻很幹淨,沒有黑痣和其他的瑕疵。
他絕對是一個英俊的型男,但他給人的感覺,像是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很冷,很冰的感覺,就好像是傳說中的冰山美男。
“東裏月?!你怎麼變成了這副德行?出事了?”男人走到東裏月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在看到東裏月這張蒼白憔悴的臉後發出了冷硬的感歎,然後伸手摘下了墨鏡。
一雙狹長的鳳眼立刻躍進東裏月的眼中,眼尾略微上翹,帶著一種淩厲的神色。那雙鳳眼中的眸子卻是不一樣的眼色,一隻眼瞳是晶瑩的琥珀色,另一隻眼瞳是如墨的黑色!
這是一雙很美很妖異的眼睛,眼瞳的顏色雖然不一樣,但卻很漂亮。
他的眼眸透著淡淡的幽亮,不是那種異常明亮。幽亮的眸子顯得深沉而內斂,眼底毫無起伏,看不到太多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