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房間裏,一個披散著糟亂長發,身穿病號服的少年,被鐵鎖禁錮在房間中。
大風在呼嘯,少年的腦海中也在呼嘯,過往記憶在腦中飛馳而過,人們稱其為走馬觀花。
房間內昏暗無光,少年的手指緊緊扣著地板,臉上的神情極為痛苦。
他像是突然咽了氣,一動不動,過了許久,他猛的睜開雙眼,大口喘息。
出於身體的本能,他開始胡亂摸索,想要找到東西防身。
他一隻手捂著腦袋,隻覺得疼的懷疑人生。
砰!
被焊死的鐵門發出巨響,隨之而來的也有少年顫抖的身軀。
他似乎怕極了,後背全是冷汗,渾身發抖,喘著粗氣眼睛直直的盯著鐵門。
房間裏除了四麵冰冷的牆壁,就隻有一麵鏡子,少年艱難的爬到鏡子前。
鏡子中的少年,好看的出奇,唯一不足的就是一張臉毫無血色,眼中布滿紅血絲,有些無法聚焦。
鐵門還在響,每響一聲,少年的心都跟著顫一下。
他眼底充滿了悲哀,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緩緩扭曲。
他痛苦的抱住腦袋,眼角流下一滴鮮血並成的眼淚。
——
麵包車裏,白術抱著自己的背包,老老實實的坐在後排。
他看了看旁邊的張起靈,又看了看前座的黑瞎子,默默抱緊自己的背包,努力降低存在感。
可現實不如意,沒過多久黑瞎子就賊兮兮的開口:“阿寧小姐,你這是從哪找來的幫手啊?怎麼看著有些弱不禁風”
阿寧從後視鏡中看了眼黑瞎子,淡淡道:“秘密”
黑瞎子聳聳肩,又湊到白術麵前,欠欠道:“哎呀,看你這模樣就是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少爺,會倒鬥嗎?”
白術沒說話,給了黑瞎子一個你適可而止的眼神,往座椅上靠了靠。
黑瞎子隔空做了個嘴形,白術撇過頭不去看。
黑瞎子無所謂的笑笑,轉過頭擺弄著手中鋒利的匕首。
白術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心中情緒翻湧。
他和黑瞎子認識,雖然沒見過幾麵,黑瞎子之前,是在他養父陳皮阿四手下做事的,現在隻希望黑瞎子不要揭穿自己的身份,不然可就麻煩了。
白術舔舔有些起皮的嘴角,盤算著什麼時候把黑瞎子騙出來殺了,好沒了後顧之憂。
車子很快到了格爾木療養院,白術往旁邊挪了挪,不想擋張起靈出來的路。
誰知,黑瞎子賤兮兮的走過來,非要白術一起下車。
白術不下,他就連拉帶拽的把白術拽下來車。
白術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他本就刻意的降低存在感,不想引起其他人注意,結果這麼一鬧,眾人的視線都落到了白術身上。
黑瞎子偏偏還沒皮沒臉的湊上來,賤兮兮道:“我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深深的愛上了你,現在我想邀請這位美麗的先生,和我一起去格爾木療養院一日遊”
說完還非常紳士的鞠躬,“請”
白術閉了閉眼,後槽牙都要咬碎了,硬擠出一句“你真行”
用力的踩了下黑瞎子的腳,隨後大步流星的翻牆進了療養院。
進屋時,白術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大門已經敞開,黑瞎子拿著生鏽的鐵繩,朝著白術晃了晃。
他身旁是麵無表情的張起靈,在觸及到張起靈探究的目光,白術突然心虛,快步走進療養院。
邊走邊罵,天殺的黑瞎子,早晚把他扒光了,丟進豬圈。
白術腳步一轉,躲在暗處,等待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