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照在隻剩血汙和碎肉殘骸的地上,我撿起地上被撕碎的最大的一塊布,裏麵裹上姐姐的屍骨,走到河邊順著流水清洗屍骨上的碎肉,我洗了很長時間才洗幹淨,回到洞穴口將屍骨包在布裏,用繩子綁上,掛在洞口,我知道會有野獸聞著味來,所以今晚我便不打算睡了。

經過一下午的晾曬,布裏已經流不出水了,但還是濕漉漉的狀態,偶爾會因為風吹而滴下一滴帶血腥味的水滴。

看著已經開始變暗的天色,走到洞穴深處拿出打火石,做了個簡單的火堆用來照明,火堆周圍用石頭圍住,並挖了道防止冒火的溝。

入夜我蹲坐在洞口旁的石頭上,目光盯住森林的深處,灌木叢發出簌簌的聲音,裏麵傳來動物低沉的呼吸聲。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腥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由空氣傳入我的鼻腔內,終於幾個黑影從草叢中一躍而起,借著火光我眼中是一隻隻麵露凶光的餓狼,它們的嘴角還泛著血跡,應當是昨天晚上的其中幾隻,現在又在空氣中嗅到了淺淡的血腥氣,便還以為這有一具屍體等著它們來享用。

我知道單論肉體,我定會失敗,成為它們的口中肉,我知道狼是群體動物,今天若能殺死這兩隻,明天便會有無數的狼朝洞穴湧來,村民們之所以要一個時辰以內回村就是因為這山太大,不知道會冒出來什麼要人性命的畜生,另外一點,就是這山傳聞被詛咒過,來超過一個時辰的村民,就算是完好的回到了村子裏,也會在一個月內突發惡疾,或意外而去世。

看著麵前眼冒紅光的狼,不知道為什麼本來還是有些慌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不慌了,接著,我的嘴像是不受控製一般,說出一段奇怪的語言,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進了這山以後,發生什麼似乎都不足為奇,慢慢的,我開始能聽清狼在說什麼,我嚐試著回應它們,它們由最開始的低聲威嚇到情緒逐漸平複下來,我告訴它們,我們可以互幫互助,我可以給他們帶來鮮活的村民,讓它們不會餓死,它們轉頭看著我,朝我點點頭,我看懂了它們的意思,是讓我跟上,我便從火堆裏拿出一個頂部著火的粗長木棍用來照明,她們帶著我朝著森林的北山走去,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它們將我帶到一個大坑邊,拿著火把,順著光我看見了,底部被削尖的木棒刺穿的人,它們用鼻子在後麵拱我,似是在催促我快些下去,我在周邊找到了一條粗壯的藤蔓,將其纏繞在我的腰間,另一端纏在樹上,我用力掙了一掙,開始緩慢地向下降去,注意著哪些被削尖腦袋的木棒,上麵還帶著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汙血,看著這遍地的屍骸,我忙尋找著那被刺穿人,將他費力地從木棒上挪開,用繩子將他和我綁在一起,試探性的和在坑上麵的狼溝通,它們聽懂了,開始費力的拉扯著繩子,終於我和那具屍體到達了坑口,二狼對著我點了點頭,便拖著屍體離去,我拖著沉重的腳步朝來時的路回去,等到了洞口天邊都泛起了輕微的光,躺在草墊上,沉沉的睡去,孰不知,在我進入深度睡眠後,兩頭狼竟出現在洞口直到天徹底亮了才離開。